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比起驟然慌亂起來的觀眾們,正身處危機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卻要冷靜得多。若從大小看,反倒更像是貓狗之類的東西。
蘭姆是主人格,這一點已經(jīng)相當(dāng)明確了,醫(yī)生的記錄、監(jiān)獄8號囚房中的犯人信息都可以證明。而之后給6號幫忙,則是因為他異想天開,覺得他們反正也要失敗,他還不如干脆反水投靠6號。
這孩子現(xiàn)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
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可是,這畢竟是在副本世界。
玩家們一路走過,各自伸長脖子使勁觀察。“讓我來回憶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這個修女問的都是一個問題。”
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fā)彈幕。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
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長長的臺階在腳下掠過。
“!!!”鬼火張口結(jié)舌。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
“我只是有點奇怪。”秦非屈起指節(jié)摩挲著下巴,清雋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總覺得這些環(huán)節(jié)設(shè)計得不太合理,棺材的作用這么大,萬一有人消極游戲怎么辦?”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tài)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xí)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蕭霄回頭望了一眼,面露憂色:“你說,我們這樣干,回去會不會被針對啊?”孫守義與蕭霄對視一眼,彼此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斧頭猛然落下。
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fā)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蕭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現(xiàn)在多少了?”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yīng)該, 應(yīng)該是我吧!”
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如果他們的尸體不在家里,不在祠堂,也沒有埋在亂葬崗。”秦非低聲道,“那又會在哪里呢?”“臉……臉。”華奇?zhèn)ナ箘潘压沃洃浗锹涞拿恳惶幖?xì)節(jié),“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他抬手,將電話聽筒拿起。
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作為感謝的禮物,阿姨送了林業(yè)一把F區(qū)垃圾專用門的鑰匙。
秦非頷首:“你們先過去吧,我留在店里。”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yù)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這群觀眾,看到玩家受傷就這么令他們興奮嗎?“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
秦非搖了搖頭:“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似乎變得和剛才不太一樣了?”
簡單來說,無論在場有多少玩家或NPC,只要秦非在,他永遠(yuǎn)是那個最拉鬼怪仇恨的人物。秦非無辜地眨眨眼:“我可沒有騙人,我說的都是實話。”身前是墻角。
光幕中,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觀眾們失望。這么夸張?
源源不斷的靈體涌向直播大廳那一角,紛亂繁雜的討論聲幾乎將熒幕中玩家們的聲音遮蓋。
“我們是外來的鬼魂,聽說這里可以住鬼,特意過來投奔。”秦非語調(diào)舒緩輕柔,禮貌得不要不要的。
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一分鐘之后,副本就無情地打了他的臉。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
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最后這趕尸人也的確憑著這套法術(shù),將老兩口兒子的尸體從冥界帶回了人間。“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xiàn)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的眼前浮現(xiàn)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
作者感言
“我不知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