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且辦公室的租用條件嚴苛,必須所有同場通關的玩家全部到齊才可以。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
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兩人身后不遠處,宋天垂頭喪氣地站在那里。棕紅色的漆木高柜靜靜佇立在角落,深色的絨布將里面的光景遮擋得嚴嚴實實。距離太遠,有些聽不分明,但十分明顯也是有人正倉皇奔逃著。
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
但是怎么連三途和鬼火也不見了呢?!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幾聲,原以為肺部會傳來的那種火燒火燎的灼痛感卻一直沒有出現。
紙錢串的樣式與村中其他人家屋檐下懸掛的并無不同,只是顏色是詭異的黑紅色,像是用鮮血浸染后風干的一般,光是看著就感覺十分不詳。
“謝謝媽媽。”秦非笑得陽光燦爛。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雖然只在恍惚中瞥見一眼,可方才窗戶背后那只眼睛眼白泛灰,渾濁得不像話,眼圈泛著駭人的紅色,看上去簡直不像是個活人。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暗火與蝴蝶的確不太和睦,是源于高層之間的一些紛爭,但這件事從來沒有捅到外面去過。
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
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這可是別人的村子,想在別人的地盤上偷藏東西,未免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一些。他將掛墜翻了過來:“你看看背面。”
“現在、立刻、馬上滾回你閣樓上的窩里去,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安安老師看起來20多歲的樣子,長著一張白凈討人喜歡的圓臉,說起話來也溫溫柔柔。
主播一定就要死了!
秦非精神一振。3號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下來。凌娜和林業率先一步開了口:“這次我們能安全地從副本里出來,還要多虧了秦哥出手幫我們。”
這個鬼為了折騰玩家,還挺豁得出去。“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
沒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13號也沒在規定時間前完成任務,他不也沒事嗎?”那些危險的、恐怖的東西,似乎對他造不成任何威脅,他不怕它們,也不會被它們所干擾。
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那把高背椅上坐了一個人。那金發男子坐在沙發上盯著其他人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站起身來。
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如果直接動手,萬一等他們進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那為什么還有一半的玩家被強行抹殺在了副本里?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只是還有一點,秦非不太明白。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
假如他死了,這些秘密就只能和尸鬼一起,被永久地埋葬在這片亂站崗之下了。
秦非沒再上前。蕭霄神色怪異地上前,道:“秦大佬,你在干什么呢?
這種敵對, 與暗火和蝴蝶公會之間的那種暗仇不同。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
“砰!”
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隨即,他們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對直播畫質的強烈不滿。
很快,早晨7:30,導游準時推開了義莊大門。
看著黃袍鬼躍躍欲試涌動的身形,秦非額角驀地一跳。
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架可移動攝像機,視野隨著蘭姆不斷變化著。
作者感言
“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