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通往囚室的路在副本中屬于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0號囚徒沒有騙人,正常情況下,玩家經過這里時,是會被突然出現的自己的里人格給引誘的。”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你別瞎說?!我怎么可能是那種人!”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
或許沒辦法透露得太詳細,但,有的時候,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點點,也會對副本中的局勢造成巨大的影響。潮水般的彈幕瞬間將秦非面前的空氣占滿。
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
不過,嗯。說完這句話后,鬼女懶洋洋的錘手向后靠坐,緊緊盯著秦非的臉,像是想觀察他接下來的表情似的。告解廳。
他只是十分平常地走動、坐下、和他的隊友們聊天說話。
……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所有觀眾都認為,這次當然也該是一樣的。
“中階生活區內的所有工作人員都是NPC,一個玩家也沒有,他們應該找不到途徑去安插眼線。”
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琥珀色的眸光清澈,不見絲毫陰霾。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秦非“唔”了聲,終于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心滿意足。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
2.夜晚是休息時間。
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啊,對,就是20號追著他們,是20號想砍死6號,我看見了!”
秦非回頭,回答道:“我在和他說話。”“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
數道感激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站在原地,抿唇微笑,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模樣。但實際上,從直播開始至今,不知多少年間,從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成功消滅過污染源。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彩虹屁就像被攔腰截斷一樣驟然消失。
林業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玩家們一路走來,路上連NPC也沒見到幾個。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
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正常人下副本,帶武器的、帶藥品的、帶各類道具的,都十分常見。
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那一年,我乘坐渡輪去了神秘的東方。”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
秦非低頭輕輕咀嚼著食物,同時不著痕跡地觀察著餐廳里的眾人。“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
“謝謝大佬,謝謝大佬!”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
是個新人。
作者感言
“啪嗒”一聲落鎖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