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半歪著頭,靜靜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輕輕叩響了門。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各種刀子、棍棒、鐵鏈;那是一雙瞪得如銅鈴般的血眼,小而渾圓的瞳孔微微轉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過來。
2號已經死了,3號房里什么也沒有,4號本身就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篤、篤、篤——”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在整座教堂中,這個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許正是潛藏著最多線索的地方。徐陽舒還驚魂穩定地坐在地上,見所有人都望著他,頗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間恢復黑暗,往復幾下,終于“噗呲”一聲徹底暗了下去。“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
怎么會有人隨身帶這種東西啊??孩子們列成一隊,沿街向前走。效果不錯。
“咿咿呀呀呀!”鬼嬰急了,雙手胡亂揮舞。
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
赫然是一大群僵尸!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門應聲而開。
想到鬼火所形容的有關于蝴蝶的那些,蕭霄的后槽牙都開始發酸了。“啊?”
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
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積分的。三途皺著眉頭說道。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張怎樣可怖的臉!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那些本該記載著文字的頁面, 全都變成了一張張白紙。
“你不是喜歡鮮血,不是喜歡殺戮和破壞嗎?”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
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對了。”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小弟弟。”他咧開嘴,露出一個活像個犯罪分子的笑容來,“手上有沒有多余的積分?”
“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
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有一件事,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那些剛才在外頭的玩家就連身上也粘滿了紅色油彩,看上去駭人極了,此時他們正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站在義莊門口,一副手腳都不知該往何處擺放的無措模樣。假如是過場動畫,那這背后肯定伴隨著信息量不小的劇情。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與此同時,三途的注意力則放在了秦非的床上。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他像是這片黑暗空間的主宰,看向秦非時不需要靠近。鬼女疲憊地揮了揮光禿禿的手腕,示意秦非閉嘴。
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
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他的床上都是8號的血,現在已然干成一塊一塊,根本沒法睡了。
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鬼女十分大方。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作者感言
“剛才在中心廣場的時候,冉姐你不是讓我們分開,單獨尋找線索嗎。”宋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