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
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因為這里甚至算不上是一個完整的空間,只是一幕正在播放的畫面而已。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在醫生的筆記中, 3號的里人格是個抑郁癥患者,頹喪、陰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
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蘭姆該不會擁有一個和灰姑娘性轉版一樣的童年吧?小孩背上背著一對毛茸茸的蝴蝶翅膀做裝飾,頭上還頂著兩根蝴蝶須須,從身形上看,年齡絕對不超過三歲。
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這樣一來,他肯定不會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最后的那一份人頭分,帶著大家一起安全通關。比起過去湊熱鬧,秦非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順著他的額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張臉就像是被水沖刷過的鹽堿地,如今整個人灰頭土臉,看起來又臟又凄慘,簡直不成樣子。他四四方方的臉上露出一種羞惱,仿佛雙馬尾說出口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話。
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還愣著干嘛,快跑啊!!”
而四角游戲就不一樣了。
原地走了幾步,將靠枕猛的推向貓眼。
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導游很快就不耐煩了,他不喜歡這個頂著一張丑臉的黃毛一直在他眼前晃,他給了對方一個陰惻惻的眼神:“有屁快放。”
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青年挑起半邊眉毛:“我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為什么不染黃毛?”“第一天傍晚后就再也沒出來過嗎。”秦非曲指輕扣著地面,半垂著的纖長睫毛在臉上落下一排濃重的陰影,為那張略顯蒼白的臉增添上一抹神秘難測的旖色。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
圣嬰有24名, 掛墜有24個, 圣經有24本,臥室有24間。
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巧力,刀疤只覺右手一麻,手中的匕首險些不受控制地掉在地上。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所以,沒用的人原來只有他自己?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他剛才……是怎么了?
竟然真的是那樣。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他很想問問祂,除了守陰村那次,他們以前是不是還在什么別的地方見過?
是玻璃接觸地面裂成幾瓣的聲音。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
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看起來真的很奇怪。”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
上一次在里世界時,黛拉修女的表現讓6號明白了一個事實: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
無心插柳。“走吧。”秦非道。“多么好看的顏色。”0號囚徒輕聲呢喃。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但那也和現在不一樣。“找什么!”迷宮里的氣味很重,是霉菌和地底潮濕的味道。
一定很拉風吧,快說出來讓他學習一下。孫守義應該不會胡亂說話,所以在這些直播世界中,還會有假規則的存在?徐陽舒已經一整個激動起來了。
那就換一種方法。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作者感言
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