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能夠感覺到,污染源近在咫尺。能夠活捉的自然給大價錢,但只要能把秦非弄死,蝴蝶同樣會給出不菲的獎勵。
等到16個彩球全都撈上岸后,彌羊狠狠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再說。”秦非漫不經心地用下巴勾了勾唯一一頂還沒被收起來的帳篷,“指引NPC還站在我們這邊呢。”烏蒙、應或和聞人黎明則聚在另一側,小聲地聊著什么。
雖然沒有得到收獲。對方被忽悠得渾然不覺。
NPC說話的聲音不輕,老虎他們也聽見了。除了他們以外,所有原本沒能拿到邀請函,通過購買或黑金玩家攜帶進入副本的玩家,腦門上全都冒出了汗。
烏蒙站在雪地里吸氣又呼氣,把衣領拉下試圖用冷風吹滅心中的怒火。
這一次大家有了經驗,不再擔憂如何開門的問題,一個個弓著腰,裝作十分狗腿的模樣將秦非往前送。不知是不是為了盡可能拉大自己和通緝令中的形象差距,秦非將腦后本就半長的碎發扎成了一束。創世號游輪上的一切設備都很嶄新,墻面、地板無一不精美,干凈又整潔。
秦非一邊說,一邊十分不拿自己當外人地走近后廚。
不……不對!聽見動靜過來查看的彌羊:“……”三人在一樓打了個轉,發現崔冉和宋天不見了,還以為他們是提前跑路了,于是也便趕緊從大門離開。
更恐怖的是,彌羊一聽見“媽”這個字,渾身的血液就都開始翻滾沸騰,洶涌澎湃的母愛簡直快要抑制不住噴涌而出。他正在想事。身旁一陣風刮過,身后哪還有那個人的影子!
兩尊雕塑雖然動作不同,可無論是雕塑的衣著還臉,全都和彌羊本人一模一樣。見她不答話,那道聲音的主人開始努力形容了起來:“你的陣營任務會被直接判定為失敗,你將永遠無法離開這片湖底。”
祂的身形氤氳在黑暗中,世界忽然像碎掉的玻璃般片片崩裂,純白色的結算空間在瞬息之間取締了這片領域。他面朝下跌落在一大攤鮮血中,喉間發出宛如脫水的魚般咕咕的聲響。等到宋天回過神來,慌忙翻身向后看去。
他以前好像也沒在A級大廳里看到過他啊,小粉絲怎么這么多??事情進行到這里還算順利。NPC空洞的視線令丁立恐懼不已,可話才說了個開頭,他的身前卻橫插出一只手來。
那凸起上下V字形起伏著,環繞脖子一圈,像是縫了一根線。
“你的游戲玩得怎么樣?”豬人的語氣和善,望向秦非的眼神充滿了欣賞。
哦。故伎重施,又鑿出一個小口。“話說開膛手杰克怎么這么老實啊,副本都快結束了還不動手。”
彌羊臉都黑了。紅白相間的粘稠物迸濺的一地,大象龐然如山的身軀緩緩倒下,將地板都震動了。兩分鐘,三分鐘。
秦非心中微動。呂心滿心焦灼地在床上翻來覆去。只要在每次時間限制期滿之前,找一個簡單的游戲房,進去混一下就可以了。
阿惠沒有明說,不過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秦非不自覺地蜷了蜷手指,將手往袖管深處攏了些。“谷梁在干嗎呢?”阿惠納悶地朝那邊走。
但這顯然是假象。
秦非最后回頭看了呂心一眼,離開了活動中心。那個方向正背著這里,谷梁一點兒也看不清他們在做什么,只能從側邊幾人的動作中勉強分辨出,他們應該是在看那石座底下的某一處。
“那是復眼赤蛾翅膀上的花紋。”秦非半闔著眼。陶征苦笑,事到如今,他也明白自己究竟錯過了什么,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秦非神色未變,明明微笑著,眼底卻像是浮著一層薄冰,不見絲毫溫度。光幕前一片嘩然。雖然彌羊頭暈腦脹,可在離開副本后的這三天里,秦非卻度過得十分愉快。
難道是后面的NPC終于發現了他們的闖入,過來追殺了嗎??無盡的、相似的石壁從視野中劃過,有時杰克甚至懷疑,他們真的有在改變地理位置嗎?還是一直在原地打轉?他怕不是又被小秦耍了?
順著地圖所指,再搭配指南針,要想下山并不困難。
“噗——”等到秦非用雙手支撐著勉強坐起身來時,已經不知過去了多久。同時他們又對那15顆彩球饞得望眼欲穿。
王家父母雖然詭異,但更大的可能性是活人。這是黎明小隊在村子左手邊最后一間房屋的門旁邊找到的。秦非一開始將刁明拴在了隊伍最后,但他老是亂動,不跟著大部隊的方向走,把隊伍末尾兩個人拽得差點打結。
這對秦非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狗屁想幫好朋友打掃,他明明就只是想拖延時間,能在王明明家多賴一會兒是一會兒。
NPC的笑容更大了一些,嘴角幾乎裂到耳根,木然的臉皮底下隱隱顯出幾許瘋狂。小秦——小秦怎么了?
阿惠偷偷數著對面的人數:“一共十個人。”她話沒說完,給谷梁留了三分薄面,但谷梁的臉色已經羞愧得通紅。無盡的深淵,仿佛能夠吞噬一切。
作者感言
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