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三途姐是高玩預備役,我也是呀。”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冒著傻氣,和蕭霄在復本中犯傻的樣子一模一樣。嗯?
秦非的肩膀上,穿著連體小熊絨絨衣的鬼嬰正好奇地注視著鏡子里的那個人。
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內兜兜轉轉、觀察地形。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
蕭霄盯著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會兒,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觸碰到它的臉時卻又慫了,訥訥地收回。棺材里……嗎?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
狹小的空間不足5平米,內部漆黑一片,只有一把椅子放在正中間。眾人像是籠中的困獸,又猶如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狼狽不堪。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得不行。
秦非:……不行,他不能放棄!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看來,守陰村的村民也沒有把那兩個已經失去神智的玩家算在祭品的人數里。
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也對。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他們三個是臨時組的隊,離開活動中心后在路口遇見,恰好三人都不想單獨行動,于是便湊在了一起。
一個蘋果而已,就算威脅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兩天多以前,就在和秦非他們差不多的時間,林業同樣做好了準備去開啟自己的第二場直播。
秦非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我倒是覺得,我們可以進去看看。”
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而結果顯而易見。
“那家,四個月前死了孫女。”這么里外里一耽擱,5號和7號就回來了。
難道,這輛車真的只是一個與旅社聯絡的基站而已嗎?前兩次秦非下來時,走廊的一側堆滿了雜物,而今這些雜物變少了許多,也露出了背后的墻面。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
這絕非是某種預測或聯想,而是秦非切切實實可以確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那人究竟長成什么模樣。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
玄關的墻面上貼著一張寫滿字的紙。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
那袋子里裝的糯米太少了,將左邊的僵尸圍攏后,竟就有些不太夠用。
“無論如何,圣子都必將降臨。”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他發現了盲點!”
別人拿著道具都找不到的東西,這波人兩手空空憑什么就能找到?他的一張臉皺得比烙壞了的煎餅還要難看:“那個司機的模樣……真的太可怕了。”“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更何況,如果計劃順利,他們根本不需要將自己從僵尸變回人。“你放心。”
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你來的時候看見他們了嗎?”她詢問鬼火。所有里人格的姓名、個性、成因……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秦非皺眉:“離開,去哪里?”
“這樣你就不用去E級的管理中心再跑一趟了,直接去選房子就可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作者感言
就在秦非轉身往回走的同時,D級大廳的光幕前,一個靈體正緊盯著正在直播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