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恐懼瞬間將他淹沒!頭頂的倒計時倏忽間停下,鬼火只覺得懸在自己頭頂上的刀也隨之一起消失。
秦非承認他的舉措有些瘋狂,但,“拿到那樣東西!”,這念頭在短暫的一秒鐘之內分裂無了數次,像是被水脹滿了的海綿一樣膨脹,再膨脹,擠滿了他的大腦。鬼火閉嘴了。
在這種密集度的怪物群中,安全區形同虛設。預選賽由玩家自主報名,參與比賽的許多玩家都是組隊或呼朋引伴進來的。
傀儡們心有戚戚地不敢上前,蝴蝶并沒有多做計較,眼下的重點是和前面那個老太婆溝通,這種重要的事情當然只能他自己來做。烏蒙站在雪地里吸氣又呼氣,把衣領拉下試圖用冷風吹滅心中的怒火。
雪怪生前的確是人沒錯,但從玩家們多次與雪怪接觸的經驗來看,當雪怪變成雪怪以后,和“人”這個物種就沒多大關聯了。或許是離開雪地后無法適應,它滾圓鼓脹的身體正在不斷滲出淺棕色的液體,滴落在瓶身底部,匯聚成小小一灘。
“秦非。”丁立沉默著沒有說話。“去,找找彌羊他們幾個在哪。”他修長的手指轉動著骨笛。
應或的粉絲則在光幕那頭捶胸頓足:“你們……”
留走廊前的人面面相覷。其他玩家提出任何看上去帶有危險性的提議, 她都一概當做耳旁風。
這是什么意思?
秦非身旁所有的灰蛾都被水流沖散,他再次獲得自由。“重點關注今天和你們一起來了幼兒園的這些人。”
實在是讓人不爽。等到距離越來越近,秦非終于看清,那似乎是一個個孔洞。系統既然想將污染源困死在封印之海,那就肯定不會看著祂逃離而不作為。
入夜后活動中心光線不好,秦非又特意采用了背對人群的站位,是以竟沒有一個人發現,眼前這個沉默的青年就是白天不時出現的引導NPC。但更多的人則覺得事不關己。“什么也沒發生, 別慌。”秦非掰過林業的肩膀, 帶著他向羊肉粉店外走去。
而更令他厭煩的是他自己。他們幾個醒來時也沒看見其他玩家。他將買來的掛歷掛在了好幾個不同的地方,然后拿出鬧鐘,開始調試鬧鐘的發條。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在現場唯一一具大人的尸體——也就是安安老師的尸體手中, 似乎握著什么東西。
走廊在瞬息之間熱鬧起來,又在瞬息之間安靜下去。
秦非眸光微動:“你認識?”
右邊的手背上則遍布著稀疏的毛。樹林。
等到靈魂歸位,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你你你你你……”秦非動作一頓。玩家們在系統播報聲響起時便急匆匆地趕回了活動中心,10分鐘前還人滿為患的空地上,此刻已空無一人。
秦非挑眉。天花板上傳來兩聲輕輕的敲擊聲,那是上面的玩家在給林業回應,示意他們在聽。
過于離奇的一幕,差點把直播間里的聽眾笑瘋了。“咦,是雪山副本!”跑是跑不掉的, 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是你說這條路更安全嗎?”秦非在原地靜坐了片刻,將紙條收入空間,站起身來。
老虎卻仿佛被這一巴掌拍醒了似的。
在歡呼雀躍與簇擁聲中,豬人對準話筒,激動得宣布:萬一他們因為公布消息而被內鬼記恨,那該怎么辦?黑洞洞的門宛如深淵巨口, 卻散發著一股莫名的吸引力,呂心又開始恍惚起來。兩條腿就像脫離大腦管控有了自己的意識, 飛快邁步進門。
可事到如今, 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鬼火眼皮都開始抽抽了。垃圾站里藏著的東西,比他們之前任務所接觸到過的都要隱秘。秦非緊緊皺著眉。
林業試探著問道。“救命救命救命我死了, 這讓我還怎么直視我的老婆啊!”
“余阿婆信奉某種宗教,這個宗教的教義是釋放邪魔,將世界還原成本真的模樣。”
秦非皺了皺眉。少年看上去至多不過十五六歲模樣,身形瘦削。
高級游戲區內,其他房間里的游戲也正一個接一個的宣告開始。“小秦”這個名字,打從一問世開始,勢頭就極其兇猛。聞人黎明一邊躲開雪怪的攻擊,一邊痛苦地質問秦非道。
彌羊被驚得目瞪口呆,壓低聲音,偷偷問秦非:“什么情況?”那宛若深潭般沉寂無波的眼中漾起波瀾。
作者感言
那些死于往年村祭的村民,本質上其實也是被林守英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