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低聲咒罵:“草!怎么是這個家伙。”掌心的傷口結了薄薄一層痂,正泛著麻麻的痛癢,秦非默不作聲地盯著手掌看了一眼,另一手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商城匕首,在身旁幾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對著掌心狠狠劃去——刻印著眼球與飛蛾花紋的古老木質門扇邊緣,純黑的陰影筆直而立。
囂張,實在囂張。“今天,我還有兩件重要的事要向大家宣布。”她迷迷糊糊地隨手推向一扇門, 沒推動。
雞人的喇叭里說過,禁止動物浪費食物。被問話的靈體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為了保險起見,兩支隊伍各分出兩人,湊出一支四人小隊,先一步潛入了二樓。周圍吵吵嚷嚷的,比菜市場還鬧騰,攤主不耐煩地拍拍手:“玩游戲,還是去管理辦,你們快點選。”
假如每個小孩都能帶來一個抓鬼任務,那分完所有玩家以后,應該還能有些剩。米奇頭手里牽著一個身高剛過他腰線的小姑娘,小姑娘看起來不過七八歲大,梳著雙馬尾,白白嫩嫩的蘋果臉上泛著兒童獨有的健康紅暈。
彌羊很確定,秦非當時是有目的地盯著天花板上的某處看。雖然秦非覺得聞人黎明讓應或當軍師實在是一大敗筆,但架不住黎明小隊的人都愿意相信他。傀儡的手指傳來尖銳而火辣的刺痛,但他連眉都不敢皺一下,額頭重重磕碰在地:“對不起!大人!”
但船工沒有回頭。
既然規則約束他們要在神廟中度過一夜, 那應該不至于來個開門殺。
蝴蝶和薛驚奇同時望了過來,看清秦非幾人的面龐后,眼底閃過一絲迷茫。雪山副本的構成很復雜,生存、解謎、探索……拿不全信息,玩家們通關的難度會大大增高。
彌羊一眼便看出問題所在:“糟了!一定是蝴蝶用了不知什么法子,把一直追著他跑的怪物隊伍破了!”秦非半垂著眸,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般,默不作聲地往大帳篷那邊走去。
他擔心,假如他們想不到應對方法,密林恐怕會直接將營地包圍。幾人并不知道,其實秦非之所以能攀上老板娘,全是靠自己張嘴瞎逼逼出來的。他們不可能等灰蛾把尸體啃完一半后再下水,那樣留給他們的時間就太少了。
秦非簡直快要被捧上了新人的神壇,無數玩家對他產生了濃郁到極致的好奇。咔嚓。
只是,他剛拉開帳篷的拉鏈,卻忽然爆發出一陣驚呼。
正如秦非所想的那樣,彌羊在王明明的家里并沒有討到什么好處。不知過了多久,秦非睡得迷迷糊糊地醒來。秦非聽到聞人黎明的疑問,腳下一個趔趄, 差點被他偏離到十萬八千里外的思路絆倒。
聞人黎明現在已經覺得自己是個半條腿踏入棺材的活死人了。詭異的、與現實格格不入的,仿佛鏡子里那人不是一個活人的影像,而是一個用橡皮捏出來的毫無生命力的仿制品。
一場表演需要有演員,有舞臺,也需要有觀眾。
“嚯!”烏蒙忍不住驚嘆,這一手功夫。他只在他的高中數學老師身上見到過。那些斷肢殘臂都很明顯被人特意打扮過了,有的手臂上用紅色的線縫出了一連排交叉的十字,也有小腿尸塊上綁了干凈漂亮的蕾絲。
“晚餐很快就會送來,在今夜的休息鐘敲響之前,大家可以在船艙內自由活動。祝賀你們每一位,都能夠在明天的游戲中奪得優異的成績!”他伸出一只手,骨節修長,肌膚瑩潤,如上等玉石精雕細琢而就,隨后他將指尖垂直于雪面,緩緩地,將整只手掌沒入深雪之中。像是一只只纖細的觸手,在他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上輕輕觸摸著,帶來身體的些微顫栗。
但,并不是每個人都擁有看見梯子就知道自己向下走的眼色。
“我的媽呀,寶田先生就在房間里,所以主播剛才是當著藝術家本人的面,把他的作品全毀了?”實在令人大跌眼鏡!
那些手持紅酒和香檳的NPC們,被眼前的畫面刺激到,掌聲頓時如雷鳴貫耳,整片甲板熱鬧非凡。“別太緊張,我們的任務完成度已經越來越高了。”
“這個房間好狠,要從房間這頭一路走到那頭,怕不是直接要成人彘了吧。”“你怎么不早說?”他瞪了烏蒙一眼。
在副本中玩家不能報案。“你們……”可秦非一路走來,時時刻刻都觀察著四周,每一個看似相同、卻在細節處有著區別的樹的形狀,全都通過眼睛,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中。
反正,他們在小區里捕捉玩具,也都是隨心情亂來的。這個被兒子牽走,他們就再去抓個新的,沒什么大不了。
很快他就擠到了人群最前方。
很有名的兇殺案嘛, Hello Kitty藏尸什么的,上過網的人都知道。
他從最開始就看得一清二楚。“玩家蝴蝶,您當前所屬的陣營為:白方!”
“還有那個彌羊,他們在進副本之前肯定就認識。”“臥槽……”彌羊瞠目結舌。他當然不可能報自己真實的玩家昵稱。
它的體型實在太小,在和這種有實體的怪物戰斗時并不具備優勢,頂多只能幫秦非拖延一些時間。
片刻過后,他來到秦非這邊。
作者感言
三個修女中為首的那一個昂首挺胸,緩步登上布告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