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挑眉。秦非:“咳咳。”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靠!為什么要向他解釋?
秦非沒空回答,連片刻的停頓都沒有,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4號就這樣被處置。
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規則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可能走向生命的盡頭,早一刻理清這如亂線般的謎團,或許就能早一刻將自己抽離死亡的深淵。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
暗火有玩家曾經和彌羊下了同一個A級副本,親眼看見在副本進行到終末階段時,彌羊將自己變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樣,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對打,險些把對面的boss氣吐血。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秦非卻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著林業。兒子,再見。
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
不知不覺間,他竟沖進了一條十分眼熟的廊道。例如眼盲的人,聽覺就會變得非常好。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可秦非的臉皮在必要的時候,可以變成無敵厚:“但我沒有做出任何在主觀意愿上拐帶NPC的舉措。”真是這樣嗎?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直視神像的眼睛,勢必會誘發什么糟糕的后果。
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他安靜地躺在棺材里,心跳、呼吸,身體的一切節奏如常,簡直像是一具會喘氣的尸體。
秦非敷衍地點了點頭。這回答委實有些出乎6號的意料,竟然把他問啞了。
祂知道秦非過來是為了殺他。“鋪墊半天就放這么個屁。”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事實上, 他在祠堂里并沒有什么新的發現。
鬼火一愣。
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秦非瞇了瞇眼,這究竟是什么東西?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呼——”
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秦非:“?”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
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
禮堂內部的裝潢與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嶄新,天花板上掛著一盞風格奇異的水晶吊燈。十有八九,是對應了那條“需在鐘聲響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規則。
這種無論經歷了什么頭發都不會出油的基因, 在其他人看來, 簡直無異于另一種天賦技能了。就在不到半小時之前, 這樣備受矚目的人還是6號, 以及他身旁的5號和7號。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
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勢十分明顯。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
尸鬼們形色各異,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 不過片刻,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
【恭喜玩家秦非達成“五十人矚目”成就,系統獎勵積分+10。】
【恭喜9號圣嬰獲得:7積分!當前積分:7分!】“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但是。”
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
與此同時,無數身形悚然可怖的鬼怪從一塊塊墓碑背后緩緩現形。
作者感言
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