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物體積太大,將口腔處的皮膚都撐起一片,青年不適地蹙眉,伸出手指,從外面將雪球戳散。這種拉仇恨的能力不光是針對于蝴蝶本身,而是針對于副本內除他以外的所有玩家。這種血雨腥風的活計,自然是要交給別人。
“有什么好擔心,不就是一張通緝令,你看我這一個月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一個玩家下水需要一條胳膊,更多人下水就需要更多。秦非的神色漸漸沉了下去。
有人試圖走上前去摸一摸那棟大樓的墻壁,想看看它究竟是否真實存在,被身旁的其他玩家一把拽住。
“唔嗚!”
阿婆不太高興, 褶皺的眼皮耷拉下來, 目光陰暗地瞪著秦非:“你說抓什么小偷?”實驗結果指向了最壞的預測。
秦非緊緊皺著眉。那種野獸看到獵物般嗜血的狂熱。
秦非右手虛虛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垂落身側的左手上毫無預兆地出現了一把匕首。又臟又臭先不說,最重要的是,也不知這東西吃下去會不會產生什么負面效果。
江同倒抽一口涼氣:“你受傷了?”“我們可以先沿著密林的邊緣走一圈,觀察地形。”
那聲音持續不斷地響起,依舊微弱,卻越來越清晰。所有正在觀看這個直播間的人或靈體,此刻全都安靜了下來,雙眼直勾勾地發愣。
在距離兩組人稍遠的十余米外,手持雙斧的高大身影正一步步踏著雪,緊隨其后,森然的目光穿透風雪, 落在前方某一人的背影之上。那時似乎也是這樣。充斥著侵略意味的進攻不間斷地襲來,肆意掠奪著僅存的氧氣,當牙齒擦過嘴唇時,對方似乎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未能忍住,尖銳的齒尖下壓——
應或在隨身空間里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個不知以前裝過什么東西的罐頭瓶子,擰開蓋子,烏蒙將衣服底下的東西放了進去。都是些什么人啊!!
“你同意的話……”玩家們望向彌羊,彌羊便下意識地望向秦非。慢慢的,奪回了整只右手的控制權。
雪地中,玩家們沉默地收起睡袋和帳篷。說起來,他今天早上隨口扯謊說自己認識王明明的時候,其實也并沒有指望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會相信他。進展順利得不可思議,秦非還什么都沒做,勝利就遙遙在望了。
“不對吧,我記得就是崔冉自己說的呀。”那不就是剛才孔思明的樣子嗎?
身量頎長的青年立于風雪中,抬手同他們打著招呼。在進操作間前,秦非走過一遍這條路。
他們又沒有領保安任務,在這里游蕩不是浪費時間嗎?宋天可以理解崔冉作為中高級玩家,想要盡可能多探索副本內情的心情,但他實在害怕。
幾個心臟跳得咚咚響的玩家,看向秦非的眼神都變了。和普通副本不同,展示預選賽的主題在副本正式開啟前就會提前公開。
半小時前,黎明小隊的另一名成員想要出去上廁所。“???”直播間里的觀眾一頭霧水。一個人影從拐角的綠植背后顯現出來。
這種挑釁的目光令那玩家極度不悅:“你這人怎么這樣,讓我們試試又怎么了?活動中心這么大,萬一第19個人進不去,到時候再說不就行了。”
依舊沒能得到反應。一寸一寸,磨蹭過他的身體。“你說你看見彌羊在哪兒了,所以到底在哪里?”有人揪住那個說話的靈體問道。
“嚯!”不來不要緊,一看彌羊便驚訝地睜大了眼。
宋天望著走在前面的崔冉的背影,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忘記了。秦非不緊不慢的語速讓對面三個人的心都揪起來了。非常合理又帶點離譜。
她的腦海中再次開始不斷響起焦灼的催促聲。雖然這次她連同伴都沒有一個,本該繼續藏匿好自己的名字,順利離開雪山才對。
“什么也沒發生, 別慌。”秦非掰過林業的肩膀, 帶著他向羊肉粉店外走去。綠色房間內的游戲規則被秦非破解,之后秦非一行四人便離開了那條分支走廊。
但這偏偏是一個雪坡。
彌羊:“?”這算什么問題。“和我一樣,規則游戲也是一個隸屬于更高維度的存在,它降臨在低級智慧位面,通過汲取不同世界中的負面能量滋養自身。”
可剛一走進門,幾人便聞到一股濃重到直沖天靈蓋的血腥氣。幾人并不知道,其實秦非之所以能攀上老板娘,全是靠自己張嘴瞎逼逼出來的。——這NPC口口聲聲喊他“蝴蝶小賊”,顯然是知道他,并且對他產生了某種誤解。
走廊上甚至有人恨不得當場吹一聲口哨,為豬人歡呼喝彩。在這個最為合適的時機,他走上前,如春風化雨般平息了豬人的憤怒。
是,認真遵守那些規則,殺出重圍, 成為從尸山血海中笑到最后的勝利者,或許的確也能通關。前面是轟隆隆不斷運轉的絞肉機, 后面是插滿尖刀的監視器,林業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雖然只有短暫的片刻功夫,但好歹將他從死亡性邊緣拖回了一點點距離。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混淆在一起,令人幾乎聽不分明那其中的內容。
作者感言
但什么也沒有發生,蠟燭燒了一會兒,又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