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fēng)卻實在詭秘難測。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那個叫小秦的D級玩家很顯然已經(jīng)跑了。蝴蝶扭頭對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幾句,卻并沒有移動身形,依舊雙手抱臂靜靜站在臥室門口。
少年吞了口唾沫。二樓的高階觀眾區(qū)內(nèi),那個一直關(guān)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秦非見狀,微微垂眸。蕭霄身上能夠應(yīng)付如今場面的道具,都已經(jīng)在亂葬崗和對付門邊那兩個僵尸時用得精光,現(xiàn)在褲兜比臉還干凈,除了兩條腿,什么能用的東西都沒有。
他在猶豫什么呢?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
司機(jī)修長的脖頸上頂著一顆光潔的腦袋,臉上平整而光滑,沒有任何五官,那張可怖的面孔泛著詭異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張死去多時的人皮包裹在橄欖球上。只是……
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饒是秦非再如何鎮(zhèn)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那人穿著村民的服飾,一臉驚恐,飛奔而過的同時口中不住地高呼著:“救命!救命!黃袍鬼殺人啦!!”緊接著,鐘聲停止了。“只有我能夠佑護(hù)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zhǔn)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jīng)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它盯著畫面中的秦非,一臉贊嘆。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畢竟時隔三年才重新上線,副本內(nèi)容作出了調(diào)整也是十分合理的事。
作為正在走迷宮的人,他對這座迷宮的龐大,有著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觀眾都更加清晰的認(rèn)知。“小秦,人形移動bug!!”
剛才因為14號女人而離開的觀眾,正在飛速涌回秦非的視角,光幕前的議論聲如浪潮,層層疊疊。推門進(jìn)來的是宋天。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yī)務(wù)室。
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鬼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死死盯著14號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林守英,只是副本中一個普通的大boss而已。
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其他玩家看不見鬼嬰,在他們的視角中,秦非便是伸手向空氣中一抓,手背上忽然便多出了一張符紙來。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
老板抬起頭看了任平一眼。“假如選錯的話,那個沙堆里,接下去埋的可就是你的頭了”秦非當(dāng)然不是妖怪。
“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
肢體末端像是被無形的絲線所牽引,秦非的雙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蓋分明絲毫未彎,可人卻實實在在地從地上立了起來。“你的身上有祂的氣息。”鬼女這樣說道。
“你聽。”他說道。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在6號難以置信的注視下,修女雙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熱而又虔誠:“感謝您!為我們教堂祓除了這顆毒瘤!”良久。“誒,那個薛驚奇真的把那兩個E級女玩家?guī)ё吡耍∥艺娌幻靼姿粋€B級玩家,為什么這么喜歡帶新人?”
他越來越搞不明白了。“修女回答了‘是’,這就說明,若是我們將這一場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內(nèi)的24名圣嬰看作一個整體,那么這個整體,將至少有一個人必定能夠存活到最后。”
不愧是好感度高達(dá)75%的好朋友,為了他這樣勉強(qiáng)自己,真是感天動地。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wù)大廳的內(nèi)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直到此時,醫(y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談永在他的注視下漸漸低下頭去,整個人僵硬得手足無措,卻依舊一動不動。
這才是現(xiàn)如今的重中之重。華奇?zhèn)ナ暭饨衅饋怼?/p>
秦非不禁心下微寒。
這是中世紀(jì)十分有名的刑具之一,叫做“痛苦之梨”,又稱“口腔梨”或者“塞嘴梨”,主要用于懲罰騙子和瀆神者。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
往里走,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
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這個什么呢?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
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秦非之所以如此謹(jǐn)慎,也是為了保險。
作者感言
“不過被烏蒙他們幾個拽住了。”他一點也不為刁明擔(dān)憂,慢悠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