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就像是長時間浸泡在冰水中被泡發了似的,皮膚軟的不像話,滑膩膩的,摸起來就像是一條死魚。林業手足無措地看著他:“可是、可是,規則——”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
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
在村長辦公室里磨蹭這么久,方才還泛著魚肚白的天空早已變成了深沉的紫藍色,不能二人同行的規則失去約束效力,在晚上,只要不一人獨自行動即可。
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只是,今天。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
“確實。已經開始喉嚨發干了。”游廊里那么危險, 別人都在使勁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
在拐角之前,秦非突然停住腳步,毫無預兆地轉過身來。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
秦非那沒有半分前奏的假動作,顯然成功地算計到了鏡子里的東西。修女望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但那些僵尸卻并沒有對他們怎么樣。秦非抬頭,目光落在這棟與左右兩邊完全沒有區別的普通村屋上。
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
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秦非眼底笑意柔潤,伸手,在徐陽舒警惕的目光中替他折了折他在棺材中揉皺的衣領。鬼嬰被秦非盯著,像是明白了他在想些什么似的,揭起符紙,揮舞著短短的手臂。
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林業恍恍惚惚的,腦中甚至開始閃過一幕一幕的走馬燈似的畫面。
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或許已經太久太久沒有人叫過“羅德尼”這個名字,0號囚徒在秦非說出這句話后,十分明顯地晃了晃神。
此言一出,旁邊頓時一陣嘩然。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
按照導游之前說的,眾人進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轉,那里有一間堂屋,是專門收拾出來作為村長辦公室用的。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使用的是休息區角落工具箱里找到的鑰匙和鎖。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雖然對鬼嬰已經失效了,但,若是將封印對象換成右邊僵尸呢?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在這樣的隱藏規則的限制下,人頭分只能最后再拿。
“你猜?”秦非給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過去,“總之,我相信應該比你高。”
她咬著牙,再顧不上和其他人爭論些什么,扭動著身體,跌跌撞撞地沖向寢室區。實在很想盡快離開。秦非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那再怎么說也是老徐家的東西,拿了他的東西,總要給他點好處才是。他怎么就和秦大佬一起進副本了呢???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寒氣順著蕭霄的足心竄起,一路直沖天靈蓋,就在蕭霄下意識的尖叫聲快要沖破喉嚨而出的瞬間,秦非極迅速的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指尖。
那一定,只能是12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充斥身周的黑暗與鮮血已盡數消失不見。
林業努力按捺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怎么和你搶生意就是素質不高?老板娘可真是夠霸道的。義莊里靜悄悄的, 好像一個人也沒有。算了這不重要。
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
結合他們在村子里收集到的線索來看,守陰村村祭需要至少6名玩家作為祭品。1分鐘;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
林業眼角一抽。既然任務都是一樣的,那白方的人不管怎么遮掩,最后肯定都會被紅方的人發現端倪。
作者感言
秦非沒有多做任何描述,語調很平常地敘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