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明搶,說好聽點,那叫威逼利誘。”
“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
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兩個小時之前。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
秦非并不是一個全憑第六感行事的人,以他觀察人時一慣的靈敏度, 若是覺得誰哪里有問題,總是可以說出具體的123來的。
據秦非所知,這種十分具有特點的醫護用品起源于中世紀的歐洲。秦非松了一口氣。不知是出于怎樣的一種心理,雙方人馬在交流的時候不約而同地將刀疤忽略了。
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
要是這家伙真的能讓修女把告解廳修好。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說實話,秦非真的很想勸他講話時少用點力。
青年上下唇瓣相碰,輕飄飄地說出了十分殺人誅心的話:而第六條中那句‘后果自負’的‘后果’。被老板娘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不行!”
蘭姆一個踉蹌,險些從椅子上翻下去。只有鎮壓。成為怪物,或是這片詭異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的手上了。可此刻,他卻不由自主地無比懷念起這個消耗了他上個副本一半積分的小掛件來。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這應該是最近幾年里F級直播間最高光的時刻了吧!”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秦非聽見自己身前那道聲音輕聲說道。那不知何處傳來的鐘聲接連敲響了13下。
有幾道顏色非常淺淡的紅痕從窗縫處蜿蜒曲折地向前,細細長長,留有淡淡的粘液,如同雨后蝸牛爬過后留下的印痕。手臂起伏的高度規律得像是一架機器。
……2號玩家喊的時候已經全然沒了個人形象,四肢亂舞,口沫橫飛。
而堂屋內,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慘烈十數倍的喊叫聲,已經順撕破空氣傳了出來。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
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過了臉。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
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污漬斑駁的墻面上,昏沉搖晃的燭火下,幾行血紅的大字觸目驚心。他望著秦非,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你有什么事?”
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
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秦非不動聲色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銳利的光,王明明家的大門就在不遠處,被玄關的多寶閣裝飾架擋住。“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
他眨眨眼,望向程松的眼神依舊清亮:“問題我們都回答完了,那你們呢?”回想適才的奔跑過程,秦非意識到了一件事。蒼老沙啞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危險,那只手上的指甲肉眼可見地一點點變長,慢慢卷曲起來,抓扣在一旁的木壁上,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
林業已經快要被嚇死了。蕭霄自從進入圣嬰院副本以后就沒有走過什么好運,今晚當然也一樣。
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眼前的青年折騰了這么半天,難道就是為了搶他的飯碗?
作者感言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