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距離光幕最近的位置,一個身上籠罩著淡金色光暈的靈體興致寥寥地搖著頭。
因此翻車的主播數不勝數。對啊,為什么?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秦非正與1號對視。
撒旦咬牙切齒。可所有人卻好像都一起忽略了這一點,不約而同地,完全沒有將他放在心上。直到有一天,他在路邊看到了自己死對頭家落了單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屋內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
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
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一旁三人的眼睛倏地睜大了, 尤其是蕭霄。
秦非依言上前。
午后的日光灑進屋內,青年通身仿若氤氳著一層光暈,鬼嬰像只貓咪一樣盤在秦非懷里。
——尤其是第一句。
而且,按照導游的說法,這副本似乎直到第七天才會出現主線劇情,在此之前都得由他們自己摸索。
規則世界直播大廳。
秦非知道,昨晚他和2號被黛拉修女帶去的,就是這些門后其中的一間。“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
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可說到這里,蕭霄卻又想起另一種可能:“萬一蝴蝶也和你一起進副本了怎么辦?”這一點絕不會錯。
他抬眸望向秦非。“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
怎么回事啊??主動這么配合,難道是有陰謀?況且,現在時間已經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哥,你被人盯上了!”“人一旦著急起來,就容易犯錯。”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
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假如選錯的話……”
那家伙是個妖怪吧!!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他們是新手,本來就應該躲在老手背后。
系統并未公布參與副本的玩家總人數共有多少。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只是,這枚吊墜的珠子里盛滿了鮮紅的液體,就像一顆正在蓬勃跳動著的、飽含著生命力的心臟。
那些四腳著地身型扭曲的東西,正在以一種雖緩慢卻聲勢浩大,甚至稱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態漫卷而來。“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孫守義沉吟不語。
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如果要比眼下的情況更加危急,即使把秦非丟進紅著眼睛的喪尸堆里都做不到, 恐怕得有人在背后拿大炮轟他才可以了。
小蕭不以為意。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
這扇半年漆黑的木門,另外半面,竟是血紅色的。怎么回事……?
陣營對抗的輸和贏不作為死亡條件存在,即使輸掉對抗賽,敗方玩家只要能夠成功存活到副本結束,就可以和勝方玩家一起離開。7號是□□。眾人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那只骨節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卻并沒有摸向他臉上的傷口,更沒有拉他的手。6號:“?”秦非深深吸了口氣。
作者感言
這就是秦非在那生死時速的半分鐘里, 為自己編纂而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