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話音落,凌娜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晦暗不明的光。從指尖到肘關節,是半截完整的女性手臂,肌膚細膩,截斷面直接消失在了虛空中,就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擦掉了似的,看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撒旦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了。大門敞開的一瞬,門外眾人齊齊神色一凜,等到看清院內情景的瞬間,幾個膽小的新人玩家頓時低呼出聲,儼然快要被嚇得昏過去了。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聽了半天,卻發現自己聽不太明白。“殺戮游戲,就要開始了。”
“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凌娜說得沒錯。”
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
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8號這個時候終于反應了過來,他慌忙拔起嵌床單中的刀刃。那可怎么辦才好……
這是自然。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只可惜,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蕭霄:“噗。”結果3號這時反倒來了勁,莫名其妙給6號幫起忙來。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
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結果他碰都還沒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起碼不是相守陰村那樣一看就鬼氣森森的模樣。魁梧的男人將室內的燈光遮蔽,只留給3號一片涼透心臟的陰影。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滿,身體和靈魂仿佛被剝離成了兩半,眼前的畫面支離破碎。
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她說話時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傲慢,說出口的內容卻令蕭霄驟然一喜。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這個認知令所有人都后背發涼,玩家們頓時警惕起來。
秦非眸中略過一抹思忖。無論秦非使用何種方式,門窗都永遠緊閉。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凄厲的慘叫聲由遠及近,又越來越輕,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著談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視地將視線轉開。規則說過,為了尊重當地習俗,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識地以為,“直視”的后果大概會是觸怒村民。會那樣做的,一定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愚蠢的新人。
動手殺人會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轉時,在2號身上已經體現得十分明顯了。“停車,師傅停車啊!”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差一點點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這東西失去理智后又盯上他了。
秦非說的自然是大實話。
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快跑啊,快跑啊!”混了三年,五年。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煙霧彈根本拖延不了多久,那三個東西,馬上就會沖到他們面前。
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但是,她能不能搞搞清楚,她到底是想讓自己吃她豆腐,還是她想吃自己豆腐??當兩個蠱王相互對望時,究竟誰會技高一籌呢?
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他走進我的房間,拿刀刺向我,我躲開了,而他在驚慌失措之間腳下一滑。”
而秦非那一行人則要忙碌的多。
“呃啊!”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
作者感言
“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數到三十,你們都要躲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