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外面的天色變得昏暗, 再過不久就要天黑了。

游戲區就是舞臺動物就是演員，那么。

鬼火和林業的身形迅速恢復成了原本的大小，同時，輕若蚊蚋的童音似有若無地回蕩在空氣中。“把大家都喊出來，是想商量一下，我們要不要連夜離開？”屋里黑咕隆咚，只有頭頂的電燈作為光源。

清晰如在耳畔。仿若巨石敲擊地面。

“？？？”越是靠近幾人，身旁的空氣就越冷。秦非：今天無語了太多次。

彌羊一愣。

“而且。”秦非老神在在，直到此刻才終于道出實情，“沒有我，你離不開這棟樓。”

彌羊覺得“挺好的”這個評價也太敷衍了，一看就不是真心實意。秦非才不管系統是什么感覺。眨眼的功夫, 林業已經被秦非拉到了老地方, 兩人站在羊肉粉店對面的垃圾桶后, 身形半掩在垃圾桶的陰影里。

片刻過后。……他目光如炬地環視四周，很快將視線定格在了前方的某一處。

雖然不多，但已經足夠鹿人點頭應下秦非的邀約。秦非可以確信，經此一遭，烏蒙和應或直播間中的不少觀眾都已經毅然決然投向了他的懷抱。那兩個被秦非記掛的傀儡，此時正單膝跪在蝴蝶大人繡滿彩色蝶翼的黑袍之下。

所有玩家都下到了峽谷底部，點人頭的時候卻發現谷梁一個人在遠處發呆。直播間里的觀眾哈哈大笑。

“我們違反規則了！”秦非面色比地上的冰雪還要煞白。

砸碎這面鏡子，這多么容易。雖然秦非總是習慣以一種溫和而平易近人的面貌示人，但他并不是喜歡開玩笑的性子。找到了！

因此回去的玩家全是E級和F級的新人——還是比較蠢的那種。但一天一夜過去，事情不知不覺就變了樣。一步，兩步。

靈體們按住抽搐的嘴角，替秦非辯解。眼前的世界一陣黑一陣紅，彌羊一口氣又灌了兩瓶高級補血劑，這才勉強可以看清秦非的臉。“站住。”

彌羊情真意切地拍了拍秦非的肩膀。那幾個人本就打算在近日進一趟托羅蒙德雪山，周莉提出要求后，他們便改變了線路，準備從托羅蒙德雪山的這頭出發，翻過雪山后再進入周莉想進的那座愛德蒙雪山。光幕前的空地中，一個身上掛滿裝飾品的高級觀眾從虛空中倏忽然出現，那張五官模糊的臉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煩躁。

不知為何，他對于秦非總有一種不知來由、甚至有些荒謬的信心, 覺得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就沒有不能擺平的事。“消失？”秦非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

伸手去拉拽時, 帶著些微彈性。

事實上，秦非成功通關R級副本獲得的基礎獎勵積分, 一共只有2000分而已。在B、C級玩家中，身高1米8以上的男玩家很常見，身高和肌肉帶來的力量優勢，使他們更容易從中低階層中脫穎而出。話還沒說完，杰克已經提著斧頭，一步一步，朝兩人走了過來。

秦非指著一旁的萬丈深淵，大團被狂風裹挾的雪霧在深淵中彌散，卷出一團團怪異的形狀。在玩家當中，能夠被稱之為“神”的，也就只有曾經的那兩位了。起碼對于開膛手杰克來說是這樣。

薛驚奇的眉心狠狠一跳。現在卻什么小動作也不敢再做了。污染源是怎么混到這個地步的？

他是真的頭痛欲裂，精神污染帶來的壓迫快要使他的顱腦爆炸了，他雙手捧著頭，一邊說話一邊嘶氣：山坡底下的人聽見上面傳來的聲音，已經動了起來。

走廊上傳來中年男人低啞憤怒的吼叫：“誰到老子的操作間里來了？！”

“可我們一路都是在走下坡。”丁立緊皺著眉，“沿路過來都可以看見斷崖，這方向應該不會有錯才對。”至于樓棟里面，他們只需要打著手電，在一樓大廳簡單照一圈就算完事兒。

蝴蝶垂眸, 微側過臉：“走吧。”另外四人附和：“對，肯定是鬼。”

“草！”彌羊暗罵一聲，“我們這是捅了雪怪老巢了？？”

秦非詫異地回頭望，這才發現，原來刁明也沒有跟著黎明小隊一起進村，而是一個人坐在村口的石頭臺階上。假如死者暴露得太早，后面的馴化任務幾乎不可能完成。他實在是太篤定了，有那么一瞬間，鬼火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

丁立摸出一罐補充劑倒進嘴里，偷瞄著身旁的其他人。或是比人更大？

這不是蝴蝶的傀儡嗎？？“砰！”

視線接觸到地面的瞬間，卻忽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