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死無生。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顯然,這是個女鬼。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秦非和艾拉之間的話題一直延續著,直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艾拉頭頂的好感度條再創新高。
秦非:“?”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她在感情上已經被秦非說服了。
3分鐘。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這條路的盡頭。
總比去偷內褲要好得多得多。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
到底是誰!準許他用這種評價家養貓咪一樣的語氣,對尊貴的魔鬼說話的??!一切與之前并無不同。
窗外燦金色的陽光灑落在床邊,為他纖細卷翹的睫毛鍍上一層金色的暈影,略顯蒼白的皮膚也因此平添了幾分暖色。
辛辛苦苦繞了一大圈,終于,他問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
但。秦非將信將疑。玩家中有兩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識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攏。
那就是他和其他玩家之間實力的參差。“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
“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箱子里,蕭霄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他話鋒一轉。
秦非搖了搖頭:“有點低血糖, 我坐一下。”
“天主教并不完全禁止教眾飲酒,但酗酒無疑是墮落的,為了避免一切可能觸犯規則的行徑,酒還是少碰為妙。”
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小院面積不大,只要有人搜尋到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都勢必會暴露在其他人眼皮底下。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出于某種原因——當然也有可能僅僅是副本的設定,這24個副人格每人又各有一個表里人格。
一分鐘過去了。他起身下了床,來到門邊,伸手擰開了臥室的門。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但秦非一點都不在乎。只有蕭霄一個人醒著。
那也就意味著,一旦里世界出現系統播報聲,他們就必須在10分鐘內在表世界再殺一個人。
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他的意思是,玩家經過那條路時,可以看見和與自己的里人格有關的東西。
他抬手敲敲自己的下巴,好像很認真地在思考似的:“唔,或許、大概,是因為他是在我房間的桌子上敲死的?”五分鐘。在規則世界中,每個玩家都有機會擁有自己的天賦技能或者武器,但天賦的開啟需要契機。
可供選擇的只剩下了捉迷藏和四角游戲。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
人家就是有本事看出來,他總不能去把對面的眼珠子摳了吧。
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不出他的所料。可同時,秦非也說了,自己在其中是個例外。
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對于亞莉安來說,這個安全穩定又有著可觀收入的崗位,也不過只是一個招人煩的該死活計而已。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導游背后,一座灰白色的村子正無聲佇立于濃霧當中。很快,一抹淺淡的藍紫色從遼遠的天際那頭暈染開來,天邊散發出淺淡的魚肚白,濃黑的陰氣被潮濕的乳白色霧氣所替代。
徐陽舒這個不孝子孫,顯然沒能入得鬼女的眼,鬼女甚不肯承認他是合格的徐家后人,反而將獲得傳承的資格交到了秦非——這個和徐家半毛錢關系都沒有的人手中。
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秦非姿勢優雅地伸手,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剛唆完一碗漿糊一樣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頓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
與此類似的畫面正在游廊的各個角落上演。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作者感言
秦非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