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
……好多、好多血。
這里的房屋和景色無疑仍是守陰村祠堂該有的模樣,可祠堂內部,所有格局卻都已經變了樣。“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早一天出副本,就能早一天進下一個副本,就能早一天升級,就能早一天去更高等級的生活區享福。”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
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幾人眉頭緊簇,思來想去,卻始終找不到任何突破點。
分別是蕭霄所扮演的10號人格,以及14號人格艾拉。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但,在觀眾們的視角中,秦非卻已經打開了彈幕界面,正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靈體們的發言。
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他們才剛遭受過黑修女的教訓,有人手忙腳亂地爬起來,其余則甚至都還陷在昏迷當中。
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雖然副本沒有明確的規則禁止玩家外出,但黑夜的危險大于白天,是所有人公認的事實。
秦非盯著那只手。
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祂這樣說道。
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秦非:“……”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
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沒事。”“你看著我,不覺得眼熟嗎?”
“……其實你真的不用那么緊張。”在桌子上撞死的人,血會全部飆到床上去嗎?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他要先偽裝成閑談跟12號說幾句話。
現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而現在,他幾乎可以確定。無人回應。
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他吞了吞口水:“秦大佬,我們……”
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
這足以說明他們對小秦十分重視。“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林業輕輕吞咽了一下, 表情不太美妙。
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這類人絕對不在少數。
秦非心里咯噔一下,頓感不妙。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對呀,這次真的要死定了吧,主播不可能找到出口的。”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直播進行至此,秦非總算是將24名圣嬰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轉的全部關系捋清了。
“別說,想討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卻沒幾個,這也是人家有本事。”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19號當時已經走到了6號跟前,3號躲在門外。
大家看過那么多直播,還從沒有見過有主播能夠攻略npc,規則世界中的npc與玩家呈天然敵對趨勢,就算是最溫和無害的npc也對這些外來客沒有好感。這也正是副本中,里世界的黛拉修女會表現得如此厭惡同性戀的原因。“對對,再看看吧,還挺有意思的!”
作者感言
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