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都還能動。相比于暴躁之氣溢于言表的普通觀眾,那幾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階靈體看上去反而平靜不少。
在秦大佬被帶走的這幾個小時時間里,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怎么修女一下子就對秦大佬敬畏有加了?祭堂依舊還是那間祭堂,卻又與先前并不完全一樣,不遠處的祭臺上空空蕩蕩,那些靈牌都不見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皺著眉,警惕地打量著四周。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秦非沖出心之迷宮大門的那一瞬間,蕭霄三人正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
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秦非面露困擾之色,說出口的話卻十分壞心眼:“村長這樣故意引誘我違反規則,是為什么呢?難道是我做錯了什么惹您討厭了嗎?”好的吧,怪不得你會覺奇怪。
附近的尸鬼都被秦非兩人引了過去,陰差陽錯之下,倒是給他和蕭霄帶來了些許喘息的空間。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
沒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什么什么,放風?我記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說過,夜里12點囚徒們會出來放風,對吧?”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
它也很清楚,在這樣劇烈而大幅度地接觸墻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
他既沒有過于嚴肅,也沒有故作輕松,總之,反應十分平淡。
那老玩家晦氣地對著空氣啐了一口,懶得再搭理他。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直播畫面中,青年正緩步向著8號囚室的方向行進。
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他說謊了嗎?沒有。
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在8號過去參與的近10場直播中,他憑借著這個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場MVP。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著不善,尖銳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藥的飛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你先來吧。”秦非提議。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
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既然一切不符合天主教教義的事都在懺悔之列,那NPC犯下的罪,一樣可以成為他捏在手中的把柄。
“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蕭霄:“……”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秦非隨口胡扯道:“我最近看了幾個鬼故事,對鏡子產生了恐懼心理,看到就害怕得很。”她露出一種困擾的表情,那模樣,就像家庭主婦在廚房中發現了許多藏在灶爐下的蟑螂。
“那當然不是。”鬼女像是覺得秦非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胡話似的,捂著嘴笑得花枝亂顫。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
“確實沒有。”秦非安撫般拍拍蕭霄的肩。
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外面漆黑一片。“還有,還有一個人可以作為我的證人。”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
為什么呢。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支線獎勵非常難得到。“你也可以不死。”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秦非不動聲色地將眼皮掀開一條縫,看見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憎惡。
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
“不用擔心,我有把握。”無論如何,總算是有了收獲。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原來他只是單純地想要和他們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烏煙瘴氣的氣氛浸染太久,已經失去了對其他人最基礎的信任。那些新手玩家們為了不觸犯“夜不走單”的規則,基本都是以三人為一個小單位。
神父竟真的信了,那就是一個活人的手腕。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薛驚奇感覺到有人在打量他,便回望過去。
作者感言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