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另外三人,心中瞬間浮起了同一個詞匯。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雖然鬼火其實并不覺得這能起到多大的作用。
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薄拔艺业搅?!”
尸鬼們形色各異,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 不過片刻,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
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他取下脖子上懸掛的那枚十字架,捏在手中,將手緩緩伸出了布簾之外。
他自知這一波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一張臉漲得通紅,試圖做最后的努力去勸服玩家們:“我沒騙你們,那家里真的有鬼!”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撇去0號和那兩個構不成什么傷害的,剩下的也足足還有5個。“別看!”孫守義用手捂著眼睛,低聲喝到。
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老婆我又來了!老婆加油加油,快點升級成高階主播,等到那天我一定把我攢的金幣全都打賞給你!”
假如蕭霄剛才和秦非一起去了鳥嘴醫生的辦公室,此時他一定會意識到,秦飛正在默寫鳥嘴醫生桌上的那本筆記。眼冒金星。黛拉修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傳教士先生!”
沒過多久, 就又到達了那扇門口。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
鬼火和蕭霄四目相對,眨眨眼,臉上寫滿清澈的愚蠢。
可他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
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
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但從外面的動靜分辨, 它應該依舊沒有離開,還戀戀不舍地徘徊在門口。
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
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還死得這么慘。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畢竟,穿著僵尸服躺在棺材里, 實在是太過奇怪,往年每次臨到這個環節,都會有游客表現出不情愿?!拔矣幸患?,想拜托你們幫忙。”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
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這樣的人, 讓他永遠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選擇。要揭下此符,理應用上糯米、朱砂、……秦非以前見過的修女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眼前這幾個卻不然。
不得不說,秦非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這里實在過于好用,修女如今對秦非完全知無不言,一應要求盡數滿足。村長的心中頓時涌起一股十分強烈的不祥預感。
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
神父沉下聲:“你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說的這么輕松??!”孫守義想上前阻止異常激動的新人們,又擔心身旁的老玩家覺得他多管閑事。
還有什么其他特別牛逼的地方嗎?怎么他還用不得了??
像三途這樣的人,若是想趁此機會拿個4~8分,絕對不成問題。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徐陽舒一個江湖騙子,屁的真本事都沒有,當時就被嚇傻了。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想到這里,鬼火又偷瞄了老板娘一眼。
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大廳中爆發出一陣比一陣更劇烈的討論。祭祀是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的,每一個步驟,都要踩在相對應的時間點上。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指南中幾次提到的“房間”,指的應該就是義莊里的棺材。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
刺耳的慘叫聲從祭堂內部傳來,祭臺上的眾人頓時臉色一白!
作者感言
耶和華為懲戒罪惡的世人,降大雨四十晝夜,洪水淹沒世界一百五十天,飛鳥、牲畜、走獸、昆蟲,以及地面上的人類全都死去,只有方舟內的生物作為火種得以綿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