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號是個NPC,這一點不僅秦非,許多其他玩家也都看出來了。原來是這樣。
又是一扇紅色的門。
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大廳的多了一倍。一切懸而未明,隱藏在暗處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錯,等待著他們的,很可能就是滅頂危機。按理說他本應該去找服務大廳的工作人員詢問,可第六感卻在冥冥之中告訴他,哪里有點不太對勁。
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眾人開始慶幸。沒有用。
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這一點在四個新人玩家的身上表現得最為明顯,他們緊跟在崔冉身后,一步也不愿離開。蕭霄心驚肉跳。
那種粗糙的手感簡直就像是教堂門口那片鋪完后,沒有晾干便被無數人踩踏的水泥地。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
他的天賦能力是預知類的,可是和大多數預知類天賦的玩家不同,鬼火能夠看到的東西只有一樣。
他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純粹是掩耳盜鈴。
今天的手和那晚不同,正老老實實長在鬼女的手腕上,也沒有獨屬于自己的好感度提示條,看上去與任何一只普普通通的手沒什么兩樣。
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那條規則是一條假規則嗎?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蕭霄臉頰一抽。秦非微微瞇起眼睛。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
“難道你不想被我的斧頭劃開皮肉和內臟,看看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嗎?”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所有人立馬朝那邊看了過去。
“煉活尸的確是需要八個人沒錯,但,這只是最初煉制時候的門檻。”
“……???”“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
搖著搖著,卻似乎突然想起來了點什么。短發女玩家的臉色瞬間鐵青。導游黑著臉,沒有說話。
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又一巴掌。是被13號偷喝了嗎?
沒想到區區一個E級副本也有觀眾玩這個。彈幕的浪潮大體上分化成了三類:受污染的規則會發生內容異變,它們是殘缺的、破損的、不完整的。
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這是……蘭姆的第一次人格分裂?蕭霄:???
他分明是個右撇子,卻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動作笨拙得不像話。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所以。
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只要有心,總能找到各種各樣擦邊的方式泄露信息。
秦非落座后抬起頭,看見自己的影子被燭火放大無數倍,投映在對面灰藍色的墻面上,像是一頭隨時會張嘴吃人的巨獸。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逃命本來就已經很累了,后面那三個怪物追著他們跑了這么久,速度一點都不帶變慢不說,那兩個修女還到處制造混亂。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污染源就是我,你沒有想錯。”祂說。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
但秦非并不是在為自己害死了他們而感到難受。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
一旁,徐陽舒面帶迷茫地望著幾人,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事。一年一度的祭典、神秘消失的旅客……“啊——!!!”
與此同時,她頭頂的好感度條數值正在飛一般瘋狂上漲。
“如此粗暴無禮地對待一位神圣的使徒,主會給予你責罰!”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
作者感言
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怪物終于安靜下來,老老實實站在了安全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