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義莊到亂葬崗的這段路程,來的時候長得令人心驚肉跳, 返程時卻不消片刻便已到達。
看看談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該如何是好。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秦非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還算邊緣鋒利的石塊,面不改色地沖著自己手腕靜脈處猛地一劃。
他清清嗓子。
溫熱的血液順著0號的脖頸和指縫間流淌下來。他來到村長身前,神色謙遜地遞上手中的冊子:“村長你好,這是導游讓我們送來的。”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在每一位玩家耳畔。
“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出口!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
導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間,大巴車上頓時亂作一團。秦非:“?”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
玩家們狠狠松了口氣。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神父說不上來外面那青年說得究竟有哪里不對,但就是覺得他沒在講什么好話。直播中心,屬于0039號世界的那面光幕前交談聲不斷,圍觀的靈體的臉上全都掛著興奮的笑容,伸手沖屏幕指指點點。
黛拉修女在前,看守們在后,秦非被動作粗魯地拖拽著拐了不知多少個彎,終于來到一扇緊閉的鐵門前。但,現如今,但凡有腦子的玩家都不會動手的。秦非并不氣餒,笑瞇瞇地收回手。
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那人緊盯著秦非,轉動眼珠掃了掃蕭霄,歪起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十分神秘莫測的笑容。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四散奔逃的村民。他能看到的只有一點, 那就是對方是個掌握著他生死的NPC。
他早已頭腦不清地將人得罪完了。秦非彎下腰,用刀子將那蓬苔蘚刮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地查看。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秦非笑瞇瞇地擺了擺手:“別著急嘛。”
“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
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上一次——”
“為什么8號囚室是我該去的地方。”
“啊啊啊我艸,媽媽我瞎了啊啊啊!!”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秦非淡然地圍觀著這場鬧劇,臉上沒有鄙夷也沒有嘲諷,只是輕輕地“嘖”了一聲。秦非又重復了一遍:“如果我想遞交副本線索,應該去哪里辦理呢?”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抖已經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
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安安老師不能拿他怎么辦。
秦非:“……”
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
沒有觀眾愿意看到秦非倒在這里。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秦非:“他對司機動過手。”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秦非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呼喚道:“系統!系統?”凌娜在被卷入副本前,每天下班后都會去鍛煉健身,身體素質絕對不算差,但刀疤顯然更勝一籌。
青年修長的手指摩挲著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寫滿思索:“在這個副本里,權限最高的應該是那幾個修女。或許,我們可以去找修女碰碰運氣。”“話又說回來,如果被這個神父摸了會怎么樣啊?”
——就像0039號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樣。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秦非的臉皮厚到足以打動人心,老人竟真的同意了。場面格外混亂。
醫生還不知道自己桌上的筆記已經被人動過,并且原模原樣刻出了另一份來。事到如今,就連程松也不得不承認,秦非他們探索出的毫無疑問才是正確的通關之路。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作者感言
直播現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