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著積分到賬呢。”秦非做出一副困擾的表情,像是因為蕭霄這句話恍然大悟了似的。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系統會不會故意給出錯誤提示坑害玩家?蕭霄:?“除了那個以外,還有很多。”
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想到是你殺了那個人。
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同行的兩人心思各異,良久,終于看到義莊漆黑沉重的大門出現在眼前。
興致缺缺的秦非干脆利落地將紙條塞進孫守義手中,刷刷后退兩步。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
蕭霄一愣,沒再說什么。
青年手指用力,伴隨著“咔嗒”一聲輕響,大鎖應聲而開。
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蕭霄應了聲是:“哦哦,好。”
“噓。”緊接著,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雪白的墻面以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變得焦黑。
“是嗎?”她笑著說,“謝謝你夸獎我的寶寶。”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
身體不動,頭卻隨著秦非行走的軌跡不斷扭動著。
門內又是一條走廊。不知是不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對立局勢過于鮮明,玩家人數雖多, 卻完全沒有形成什么小團體。“我和弟弟來的時候,恰逢林守英死后第十年。”
他的臉上布滿一塊一塊黑色的方形傷疤,像是被烙鐵燙傷的痕跡,粘稠的油脂從傷疤的縫隙中流淌下來。為首的那個修女掃視臺下一圈,而后開口道。
“成功。”那個男孩子雖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亂,可總體上來說還是個比較機靈又能下得了決心的人,只要有一絲一毫求生的機會,他都不會輕易放過的。女鬼惋惜地嘆了口氣,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著秦非看了幾秒,終于走開。
他退后,再退后,直至退無可退。
但那些人并不一定會聽他的。
“這兩口子是外地人,來我們社區開店以后就買了房子定居,素質實在不怎么高,天天和我搶生意。”
混亂一片的大廳中,唯有光幕正中的那個青年依舊安靜。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
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靠!要不是他歷史直播次數是零,我真的沒法相信他是新人!”“讓我們一次性洗凈你所有的罪孽,從這里離開后,你就又是一個光明而純潔的乖孩子了。”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那是蕭霄的聲音。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
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可是,刀疤。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甚至很有可能,會是一件隱藏的任務道具。
什么情況?詐尸了?!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她的睫毛一根一根掉了下來,緊接著是眼球,再接著是眼眶。
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就覺得非常難過。這不會是真的吧?!
作者感言
杰克拼盡全力握拳,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