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聽到這里,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這問題問得太直白了,直白到導游都覺得有點邪門。
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和剛才那片虛無不同,眼前的空間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沒有門,也沒有窗。他早已習慣了跟著副本的規則限制走,像秦非這樣主動跳脫于規則之外看問題的方式,他在此以前還從未接觸過。
“……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景優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可假如他現在奮起反抗,說不定一分鐘以后就要直接變成4個積分了。
“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主播一定就要死了!
是刀疤。墻壁和天花板開始掉渣,蛛網飛快地結在各個角落,不知從何處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從眾人腳旁爬過。
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過了好幾分鐘, 兩名玩家青白交織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血色。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
這怎么才50%?他明明就很害怕。
“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話題五花八門。
話音落,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寂靜。良久,有靈體輕輕嘟囔著:“他怎么、怎么……”這個副本里雜糅的元素未免也太多了一點吧!!
“媽媽,開門,我回來了。”
秦非很擔心,他最后會不會真的變成那種嘴歪眼斜、說話直掉口水樣子。
僵尸們長長的獠牙裸露在嘴邊,尖銳的指甲即使被霧氣遮掩都難掩其殺傷力,毫無疑問,假如被抓住,下場一定十分凄慘。他訥訥地點了點頭, 身體卻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凌娜自從看過規則后就一直在廂房里四處亂翻,終于在角落找到了一些紙筆,這才解放了幾人手舞足蹈的雙臂。
蕭霄:“當然不是……我就是想問——”
照這女鬼所說,那骨哨對小孩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玩家們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時已然自動蓋上了蓋子,玩家們竟完全沒有發現。
秦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看他們如今的表現,也不像是找到了的樣子。“臥槽!”三途激動到爆了一句粗口。
在規則世界的直播中,觀眾想要和主播進行和劇情有關的正向交流,幾乎是不可能的。
蕭霄愣愣地點了點頭。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
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他們腳步沉穩地行走在游廊中,神色警醒,一如往常,卻對背后逐步逼近的危險沒有半分覺察。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
可司機并沒有把他怎么樣。
要知道,12號回房間后并沒有仔細搜查過任何地方。這掛墜的工藝做得十分精致,摸起來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嬰的最中間還鑲嵌著一顆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東西。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夜。
“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嘖,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癖好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秦非感慨。
蕭霄搖了搖頭:“普通人當然不行,但工會獵頭是特殊的。”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
“我們完全可以趁這段時間盡可能多地拿告解分。”三途道。“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作者感言
迎著日光筆直而立,被鍍上了一層淡金色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