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那冊子里的內容都已經被秦非看了一遍,印在了他的腦子里。“在走之前,我還有些事想請教你。”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言下之意,這引得林業和凌娜同時嗤笑了一聲。
為的就是避免什么時候一晃神,自己就開始繞圈。
秦非說這話時的語調懶懶散散,悠閑而輕緩,與蕭霄緊張的模樣形成了極其強烈的對比。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聽秦非這么說,鬼火的眼睛里唰地一下就又有了光。E區已經不安全了。
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
仿佛他來到這輛大巴并不是為了特意找導游,而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場命運般的邂逅似的。屋里的村民們紛紛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門外,桌邊只剩玩家們,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問完他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句傻話。
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這是鬼火所能夠懷揣的最后的期望了。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
E級直播大廳2樓,高階靈體們興奮地站起身來。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
假如他將“有什么菜”問出口,會不會被這個兇巴巴的老板娘認作是在挑釁?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
事已至此,玩家們只能硬著頭皮頂住。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連隨從怪物都養得這么好,老婆真的好賢惠嗚嗚嗚!怎么辦?我不能自拔了!!”
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
這npc雖然說不好是哪國人,但看樣子應該是本土人士——大概也能吃這一套吧?一張。
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實在太中二了,讓他有點受不了。
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蝴蝶的小弟們在替他開路:“別擋著蝴蝶大人的道了!”
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來的竟是那個老頭。蕭霄唏噓道:“那天多虧了有亞莉安幫我們的忙。”
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宋天愣了一下,似乎不太明白雙馬尾的意思。帶血的鋼管和板磚早已被他收回了隨身空間中。頓了頓,他加重語氣重復了一遍:“我在和徐陽舒說話。”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
每一步都走得四平八穩,也絕不可能在不知不覺中觸犯了什么規則。然而,下一秒,系統提示音再次響起。下面是一行標紅加粗的字。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系統和鬼女口中的‘祂’,這二者似乎并非像玩家們認知中那樣是一體的。看來蕭霄還是形容得太保守,不同的“工會”在一個個不同等級的規則世界中,大概是類似于地頭蛇一樣不可逾越的存在吧?直到薛驚奇終于下定決心, 咬著牙上前半步。
至少今天,在這里。那個打扮奇怪的叫蝴蝶的玩家,是絕對逮不到他了。斷肢,內臟,頭發。
“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和導游比起來,這個丑模丑樣的小東西竟然還挺友善。
他已經做好了受到質疑的準備。
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說完他大概是怕傷到蕭霄的心,急忙又補充道:“主會保佑你盡快聰明起來的,阿門!”
作者感言
“你們在找游戲房嗎?”他主動同幾人打著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