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對了,今天有唱詩班的孩子在這里嗎?”
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他們現在既然已經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蕭霄手中捏著法訣,十分勉強地將它制住,可右邊僵尸的氣性顯然要比左邊僵尸大上不少,始終不肯屈服,左右沖撞著。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他們爭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將門賭死了。
盡管已經極力避免,秦非很快還是被追進了一條走廊的盡頭。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都打不開。
一行人再次來到商業街時,已經是上午8點多了,出來覓食的居民越來越多,各個餐飲店內全都熱火朝天。
假如來人不是秦非,或許當他站在這個位置時,san值就已經跌至臨界點了。
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
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
人頭分,不能不掙。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
可架不住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水準太高:“當然。”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同樣看清了路旁那人的模樣。
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村長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邊的立柱。
按照往年的祭祀情況,咒念到這一部分時,棺中的尸體勢必會發出很劇烈的震蕩聲,那是那些尸體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要知道,在規則世界中,有些人仗著自己實力強橫,在各個副本中吆五喝六,將其他實力不如自己的玩家都當成奴隸一般使喚。
但那霉斑的形狀實在太過于均勻了,兩團邊緣清晰的圓,像是有人用圓規量著畫上去似的。
醫生沒有繞彎子,直接切入了正題。那蒼白的略顯突兀的皮膚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創傷的痕跡。秦非詫異地揚眉。
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
他低下頭看著棺材里躺尸的秦非。
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
都是為了活命而已!
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但翻窗隊伍中有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說起話來非常不客氣:“能有什么?不過是道路太顛簸而已。”不,準確一點形容的話,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騎鬼火的可惡黃毛小子拐去心愛女兒的憤怒老母親……?
秦非收回視線。
“對了。”蕭霄道,“還真的被你說中了,棺材可以恢復玩家的san值。”
門外空無一人。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絕對已經死透了啊。蘭姆又得了什么病?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
“絕大多數時間他都和醫生待在一起,要找他的話,你就去找醫生吧。”
“徐氏一脈過去在整個湘西都是有名的家族,一本祖傳的馭尸術可通陰陽,一旦學通了,甚至能讓尸體開口說話,將活人煉化成尸。”
可,這是為什么呢?撒旦覺得自己快要鬼格分裂了。
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本該在幾十秒內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
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原來他們賭的就是這個?
作者感言
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