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刀疤跟上來了。
“唔。”秦非明白了。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大廳的多了一倍。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
身體依舊向前,頭卻270度地扭到背后,幾乎扭成了一個麻花!除了靠曾經在副本中組過隊的其他玩家來進行一些十分語焉不詳的口耳相傳之外。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
說著她向外走了幾步,將側門前的位置讓開:“你們想參觀的話就直接進來吧,現在幼兒園里剛好有小朋友。”那里生長著一簇苔蘚。
兩名看守,已經在修女的指揮下跨步上前,一左一右,鉗住了秦非的胳膊。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那呢喃囈語,在這詭異的氣氛中顯得分外滲人。
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無論是玩家、boss、還是觀眾, 都愣了一下。
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蕭霄見此忙跟了上去, 也顧不上多問:“可以可以,我當然可以, 走,我們馬上就走!”
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青年臉上帶著清澈柔和的笑容,仰起臉, 一臉坦然地望向三途:“我真的沒有說謊, 是他先來襲擊我的。”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
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蕭霄見狀不由得更加驚嘆。怎么?雖然不愿承認,但6號此刻的確很緊張。
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
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也就是說,秦非能夠躲過那一劫,完全是因為瞎貓撞上了死耗子。秦非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從懷中拽出來一枚吊墜。
而教堂中早已空無一人。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賭輸給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賭服輸,把自己天賦技能的內容告訴了他。秦非驀地皺起眉頭。
已經落網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秦非懷疑,這個人多少有點表演型人格。可他們還是逃不掉。
“秦大佬,救命!”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
就在剛才,不到一分鐘前,刀疤感覺自己的右手微微發燙,他握了握拳,然后腦海中便響起了開啟天賦武器的提示。有了禮堂中那副掛畫的前車之鑒,這次玩家們都記住了導游提到過的規則,誰也沒敢仔細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著頭,氣氛低迷地回到義莊。“我需要先查看一下告解廳的損壞情況。”她將秦非按在椅子上,和顏悅色地寬慰道,“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不要擔心。”
秦非:“……”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
其實秦非不清楚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在哪。
“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系統!呼叫系統!我們的NPC是不是應該迭代一下了??”油炸???
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亞莉安被秦非看得臉都要紅了,垂落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衣擺:“這沒什么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滿地的鮮血。
就在廣播結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我聽說他有的時候會出去,去別的教堂,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沒有人清楚。”秦非沒想到自己王明明的身份,在離開王明明家以后也依舊能生效。
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他沒有第一時間便向鬼女討要《馭鬼術》,是因為他的心中對此還存在著一些疑慮。
導游仍站在原地,秦非望向導游的頭頂,那個只有他能夠看見的好感度條依舊維持著1%這個低到離譜的數字,絲毫未動。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亞莉安十分惡毒地想。
青年渾身血污, 眼神卻清澈得如同一汪春日清泉,看向鬼嬰時唇角甚至噙著一絲笑意,仿佛那東西不是一個惡心的鬼物,而是一個真正的、樣貌可愛的嬰孩一般。
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樣能夠看見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個拿著電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又是一個老熟人。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感言
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