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被送來教堂的囚犯數量多嗎?”他狀似不經意地問道。雖然前陣子內部傳言過想招攬小秦進入公會,但那也是負責這塊的高層該操心的事,和他們普通玩家沒有半毛錢關系。
蕭霄尷尬地一把捂住。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
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服務大廳就在街道中間最顯眼的位置,秦非走進大廳后表明來意,負責接引的NPC立刻滿臉笑意地將秦非帶到了三樓的副本線索投遞處。
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包括我也一樣。”
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秦非垂眸道:“還記得進門前我說過的嗎?進入門內后,我們或許會回到過去的守陰村。”
缺德就缺德。
人就不能不工作嗎?!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華奇偉的求救聲一聲高過一聲。“回頭你就知道了。”他模棱兩可地敷衍道。
是蕭霄!
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眼見他就要將自己的天賦技能和盤托出,三途十分及時地伸手,狠狠扭了一把他的肉。
他好后悔!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凌娜有些不忿,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得默默移動腳步向秦非靠了靠。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
例如秦非的里人格是撒旦、1號的里人格是那個百目鬼、2號的擬人格是暴食怪、14號的里人格是母親艾拉……等諸如此類。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
“什么……?”蕭霄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秦非話中的意思。“你懂不懂直播?”那木門不知何時竟又合上了,徐陽舒口中飆出一句臟話,一把握住門把手,猛然用力拉拽。
“不要光顧著說別人,也說說你自己。”
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不行,不行,我老頭子弄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戲,我還得回家給老伴做飯呢。”他嘟嘟囔囔地向樓梯口走去,“我得回家了,我真的得回家了……”
系統沒有再給秦非手中那捧苔蘚眼球切特寫鏡頭。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還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她尖銳的牙齒再度顯現在空氣中,這令鬼火不由得提心吊膽,生怕秦非下一秒就被撕成碎塊。秦非:“?”
秦非:“?”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
都會使吊墜中的液體增多。之后發生的一切與七日前無異,除了一些細節發生改變,其他全都沒什么兩樣。三途并不確定秦非是否還打算繼續幾人之前的計劃,但她覺得,在沒有摸清狀況之前,他們不該為敵友未分的人說話。
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很嚴重嗎?
12號這個角色,真要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整個副本中最危險的人設。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
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而秦非的話,無疑是給眾人提供了另一條思路。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薛驚奇這番話所面向的受眾并不僅僅只有宋天一人,在他說完后,活動中心內出現了短暫的幾秒鐘安靜。
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當即,鬼手和鬼嬰都對鬼女表現出了不滿,一個上下亂蹦,另一個則“啊啊啊”地叫了起來,又一次掛上了秦非的大腿,似乎是想借此安慰眼前的青年,叫他不要太過失落。
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統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牽扯不足為外人道。
很顯然,以他拿到的身份來看,即使什么也壞事不做,僅僅只是泄露出些許身份信息,都足以帶來致命的危機。這個問題也是在場大多數玩家想要知道的。那手急切地不斷抓握空氣。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作者感言
在這么煩人的副本里還要抽出精力來應付陰溝里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