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但在使用各種隱晦的語言包裝之后,那兩人也隱約透露出了一個消息:
那纖長如羽翼般的睫毛抬起,他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溫柔地注視著她。身后,黃袍鬼依舊緊追不舍。
看上去十分刺眼,在這個溫馨潔凈的房間中更顯得尤為醒目。“對,下午去看看吧。”
反正他不也沒丟嗎。
——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右邊僵尸本人:“……”
秦非低垂著頭,再抬頭看向0號囚徒時,眼中晦暗莫名的情緒已然盡數退散。
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程松皺起眉來,當時事發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
3號不明白。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
即使如此,依舊有無數玩家爭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換來的那一點積分,去向系統兌換下一個副本的零星信息。
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
幼兒園里沒有開燈,雖然有外面的日光落進來,但整個室內環境依舊昏暗。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
在制服們的注視中,三個身穿黑衣的修女緩步踏入了走廊。
玩家們:???
少年的音色中透露著明顯的不安:“可是我們已經打開了……”“大概下午三四點回來的。”蕭霄一愣,撓撓頭,老老實實地回答,“回來以后就沒再出去過了。”
0號囚徒以一種令人非常不適的、像看裝飾畫一樣的眼神盯著秦非身上的神父衣袍。撒旦:???
秦非半面身子貼在門上,將臉湊到貓眼前。窗戶在房間的右手邊,床的對面是和11號玩家的臥室共用的墻壁,這上面顯然不可能再有一扇窗戶了。
“笑死了,主播怎么張口就來啊???”近了!也許過了很久很久。
他剛才躺在床上,本來想思考一下秦大佬的作戰計劃究竟可不可行,結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睡到直打鼾。
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
對于這種異常的數據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馬上就要來到告解廳的門前。他人都暈過去了,在夢里拍自己嗎?
秦非嘆了口氣。即使是在聚眾計劃殺人這樣危險的時刻,她腦海中最先運行的邏輯,依舊是“怎樣才能對所有人造成最小的傷害”。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秦非心滿意足。但,十分荒唐的。
啊,沒聽錯?還死得這么慘。
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黛拉修女的態度好的出奇:“您說。”筆記本再往后是醫生對于蘭姆更進一步的病情分析。
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秦非深以為然。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到了,傳教士先生。”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薛驚奇道:“我們進去看看。”
喲呵?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作者感言
起碼在底層船艙中,燈的存在感低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