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怪還在向一旁躲閃時，另一柄飛刀已然悄無聲息地揮砍向雪怪的脖子。

然后他們就再也沒回來過。那雙始終緊閉的眼睛半睜開來，金色瞳孔中露出如有所思的神采：20人登山小隊，十九名生者與一名死者。

門的這邊，玩家暗自思忖。不知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開窗透氣, 整個二樓都散發著一股沉悶的霉菌氣味, 空氣中帶著濕噠噠的潮意。

“淦！什么玩意？？？”直播畫面內, 身穿西裝、頭戴貓咪頭套的男子，步速正肉眼可見地越來越快。

頭頂的天色越來越亮，朝陽越過地平線，從遠處的高樓背后緩緩升起，玩家們頭頂的光幕在太陽出現的那一瞬頃刻消散為碎片。蛋糕上插著的蠟燭中飄出生日快樂歌。

玩家們前行速度卻越來越緩慢。同行的玩家冒出一腦袋問號。

下不了山，山上唯一的NPC孔思明也不是本地人，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他頭暈轉向、跌跌撞撞地往旁邊退，行走間腳下咔嚓咔嚓，似乎又踩扁了幾個蟑螂。“你說一會兒咱們要怎么跑啊？”

這是一組連貫的圖案, 是用工具在石座上鑿刻出線條與凹凸面, 然后再加以顏料填充，畫面精美，細膩非常。雪山上雪大風也大，覆蓋在尸體表面的新雪松軟，被風一吹就散了。他有心遞出橄欖枝，繼續維系好這種隊友關系。

“老婆是不是發現不對勁了。”

秦非惋惜地搖搖頭。空氣中撕裂開一道口子，右邊僵尸從空間裂隙中滴滴撞撞地奔來，腳下被雪怪尸體絆倒，一頭栽倒在地上，腦袋咕嚕咕嚕滾得老遠。

就像新手排行一樣，玩家登上服務大廳中的任何排行榜都沒有上榜提示。刁明卻沒有這種福氣。

秦非詫異地回頭望，這才發現，原來刁明也沒有跟著黎明小隊一起進村，而是一個人坐在村口的石頭臺階上。如此一來，會留意到他們在社區各個角落動向的人，就越發少了。反觀秦非，大搖大擺地走在彌羊開出來的路上。

她十分迅速地抽身，回到管道內部來。幾分鐘后，一行人修整完畢，黎明小隊中的全員都已恢復意識，丁立上前詢問他們要不要一起離開。

這是半路才進直播間的，沒有看過前面的內容。秦非垂眸：“不一定。”在副本世界中，系統就跟空氣一樣無孔不入，黑晶戒可以隔絕污染源的氣息，使祂不被系統發現。

“什么事？”這戶人家，還有一個兒子？

剛才出言嘲諷的幾個靈體抬爪，撫上自己沒有實體的臉頰，委委屈屈地抬眸看了過來。反正就還……秦非的確去給孔思明上眼藥了。

整整一年過去了，現在的玩家竟然都不認識他了。

這是一顆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樹，樹干比直，樹皮粗糙。

她一句多余的話也不想聽眼前之人辯解，揮刀便向他砍來。

黎明小隊所有人都在。

他不是還戴著頭套嗎？為什么那氣流的觸感卻那么清晰！這次積木穩穩當當立在了那里。

帳篷內幾人露出錯愕的表情。優良的美德，從來只有在和睦友好的安全社會中才能夠踐行。“我也是民。”

他轉身向后，直面秦非與彌羊。將一個世界正式制作成規則世界，需要經歷許多繁瑣的步驟。低階傀儡控制起來就是有這點不好。

“砰！”

陰云聚攏的海面上, 一艘木質大船航行其中。聞人黎明點頭：“保持冷靜，熬過今晚。”

四肢仿佛被某種無形的東西糾纏住，空間在瞬間壓縮反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能解凍嗎？”秦非歪著腦袋，盯著“自己”看了半晌，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在零下十幾度的氣溫下，尸體血管內的血液早已被凍成了冰渣，一刀下去沒有一滴血流出。副本都要結束了，還在想方設法為難玩家！

船工粗喘著，雙手撐著膝蓋，原地休息了片刻，而后自言自語：秦非數了數，除去那幾個進了幼兒園還沒出來的，以及林業那三人，剩下的玩家全部到場了。

“我們完全可以按照原定計劃進行夜間探索。”秦非：“……”

不知為何，秦非莫名有一種被取悅了的愉快感覺, 青年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