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祭在祭堂內舉行,活祭在露天的祭臺上舉行,兩組儀式同時開展。屋內一片死寂。
所有人擠做一團,場面前所未有的混亂。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
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白天它通常都會貓在領域里不出來,晚上才會到外面來外面活動。
……被一堆人穿胸而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興致勃勃地發問:“大佬,咱們升級成E級主播,現在也可以改名了,你說,要改成什么好啊?”
雖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導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啊——!!”
那是一個有著一張和秦非同樣臉龐的男人, 他的身后攏著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翼, 黑色的高領罩袍將他的下頜弧線映襯得格外凌厲,暗紅色的惡魔角邪肆而魅惑。獨屬于鬼物的森森冷氣迎面襲來,秦非覺得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冰窖,渾身的血肉都要被凍住了似的。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
秦非看不見那些彈幕。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秦非終于徹底明白這場無妄之災的來由。
他還以為秦非是被刀疤激得下不來臺才決定鋌而走險,壓低嗓音提醒秦非:“秦大佬,你不害怕嗎?”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幾次嘗試依舊無果后,他只能無奈地選擇放棄。
剛經歷了晚餐時驚心動魄的一幕,大家都已經失去了繼續探索的勇氣。天要亡我。
孫守義:“……”“各位爺爺,我的親爺爺——”話說到一半他看見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親奶奶!我求求你們了,別在這兒繼續呆了,這地方真的邪門!”
“我們不如去做一些別的事。”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身后,0號果然連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他不假思索地向秦非奔來,那粗啞又怪異的嗓音穿透空氣與墻面,傳到秦非耳邊:
好像有人在笑。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
他們站在走廊當中,像是一環環靶子正中備受矚目的靶心,數道警覺而充滿攻擊性的目光將他們團團包裹。“嚯。”
鬼火則激動地一拍大腿:“真的修好了啊!”
崔冉明明有很多機會告訴其他人宋天不見的事。
再用力,還是沒拉開。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
秦非道。“我沒死,我沒死……”
秦非眨眨眼:“沒有黃毛的鬼火不是完整的鬼火。”蕭霄:?
蕭霄在用餐時間過半時,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復了行動力一樣, 風卷殘云般將所有的東西吃得一干二凈。
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癮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對自己如此放縱。
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蝴蝶的天賦技能同樣也叫蝴蝶,它可以將蝴蝶的卵植入玩家身體,就像那種玄幻小說里,苗疆的人下蠱一樣。”
“別減速!”秦非提醒道。他頓了頓,生怕秦非誤解,解釋道:“我不是要怪你的意思。”除了這些之外,他幾次行動時選擇的站位、面部的表情、看人的眼神,秦非或多或少都能夠解析出一些信息來。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果然,那聲音立即便應道。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在這種情況下,假若孫守義貿然上前勸說,不僅不會有人覺得他是好心,反倒只會將他當作阻礙他們探索副本的絆腳石罷了。
這大約就是那個向他們發出過警告的看守。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作者感言
“說得很好,不愧是我看準的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