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你有掉san嗎？”秦非問。

蕭霄呆呆地半張著嘴。不，不會是這樣。

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有時，消除一顆還未長成的幼苗，就是消除了對手公會假以時日后一條有力的臂膀。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圣*%必須在■■鐘聲響起之前, 完成他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這片空間與外界相隔，甚至在這個小世界中，鬼嬰可以凌駕于副本規則之上。秦非沒有想錯。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空前浩大。

直播畫面中，秦非應付完神父，迅速將鋼管抽回。彈幕界面中瘋狂飄過一些諸如“送人頭了”、“期待主播大殺四方”之類的水話，秦非沒有看見。

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斷糾結著：眼前這家伙到底是好人，還是……？

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被攔住的人皺起眉頭。

他的媽媽正站在灶爐旁邊。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很奇怪，一般來說，在面臨這樣生死攸關的局面時，大多數玩家都不會這么容易被說服。可惜這些居民頭頂的好感度條全部都寫著不可攻略，看樣子，大約都是些并不承載任務劇情的普通 NPC而已。

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在沒時間細聊。“對！”

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只是……

三途與鬼火對視一眼，神色皆十分凝重。

“可以。”薛驚奇一口答應下來，他甚至都沒有問問崔冉找他合作的原因。

“不過。”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最顯要的表現便是，他頭頂的好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

果然。真的笑不出來。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同樣讓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帶擔憂地望向撒旦：“喂……”——當然，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礙秦非在進告解廳之前，產生過要把24號丟出去喂0號的邪惡念頭。

有人曾經說過，世界上最高明的殺人手段分為兩大種類。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也許只是眨眼的瞬間。

它十分高傲地昂起頭，雙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飛舞，整個人懸浮在鏡中，高高在上地注視著秦非。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那種一層一層抽絲剝繭的感覺，其實很能給人帶來安全感。

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有個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憐，上前想要安慰她：“別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較好，我們耐心地仔細找找就——”

顯然，這絕對不是個人。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那是一座半開裂的墓碑，比周遭其他墓碑都要小上一圈，無效的掩體背后半躺著一個少年，身量瘦削，頭發凌亂，清秀的面龐上恐懼之意盡顯。

這個告解廳，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

“有人把14號的尸體帶走了。”

“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難道他在這個副本中，是什么天選之子嗎？兩人在水吧旁邊坐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剛才好像已經有人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