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
就在秦非摸不清狀況的同時,車上其他乘客也正陸續醒轉,驚呼與疑惑聲四起。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
他們的頭上頂著黃色遮陽帽,帽子上用難看的字體繡著一行標語:秦非眉心緊蹙。地板上的血跡一滴一滴,像是一串帶著死亡氣息的腳印,將2號的臥房門與餐廳串聯起來。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即使王明明不在家的時候,他們也在不停地思念兒子,一思念還把好感度思念得更高。即使擁有著同樣的軀殼,秦非依舊很難將他們二者聯系起來。
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是被13號偷喝了嗎?
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一旁,蕭霄已經小心翼翼地將那扇門推了開來。到了這樣一個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幾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
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
但這里不一樣。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
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越感地笑了起來:
他希冀著幸運之神能夠在他頭頂暫留片刻,好讓他盡快與鬼火和三途相逢。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很可惜,話題并沒有進展到那一步,秦非誠實地搖了搖頭。
——就比如剛才的蝴蝶。門口的其他玩家也想一起擠進來,卻被倒完垃圾的老板娘攔住:
他們在垃圾場般的生活區內茍且度日, 眼中不見絲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著下一次死亡的來臨。
當時秦非就那樣閑閑站在一旁,揣手看著他們。在林業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
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圣子一定會降臨嗎?之前在告解廳里,三途連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所有分數全都由鬼火一個人拿了。
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秦非的視線從眼前的電話上擦過。秦非壓下心中細微的煩躁,面上絲毫不顯,柔聲開口道:“親愛的鬼女小姐,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想問你。”
門的左下角裝了一個門吸,玄關右側的地面上沒有擺放任何拖鞋等物品。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不行,實在看不到。
在蕭霄還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的時候,教堂忽然地動山搖!長長的針頭泛著刺眼寒光,扎進2號脖子里的時候,他發出了像殺豬一樣的尖叫。
蕭霄搖頭:“沒有啊。”告解廳外, 鬼火期期艾艾地開口:“我、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我的積分……”
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2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秦非幾乎將圣嬰院玩成了一個全新的副本,每分每秒都是過去從未出現過的新劇情。
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
落在鬼火耳中,聽到的卻是“完了”。
根據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作者感言
“這臺車載電話是我們與外界聯絡的唯一途徑。”刀疤冷笑著道,望向秦非的眼神森然中帶著些許意味不明的審度,像是在打量著一只已經落入陷阱、隨時都可以任由他處置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