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那個，呃。”瓦倫老頭顧左右而言他, 舉手催促道, “你快打下一個吧！”什么也不發生，總讓人覺得好像危險就蟄伏在暗處，正悄悄監視著他們似的。彌羊用了整整一分鐘才終于回過神來：“這是你的新外觀？”

那時他應該還不能確定屋里的NPC是哪種動物。烏蒙的速度越來越快！在意識消散前的一刻，呂心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哆哆嗦嗦地抬起手來。

他擔心，假如他們想不到應對方法，密林恐怕會直接將營地包圍。秦非這么不領情，系統提示音也覺得有點敗興，再說秦非的嘴叭叭叭個不停，催促的聲音比它播報聲還大。假如余阿婆有什么最特殊的物品想要存放，這一處垃圾站的確是最有嫌疑的。

三途看見他那張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臉就覺得頭疼：他咬重了“活人”兩字的音。秦非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和真人相同的，帶著微熱的呼吸。

這樣不行，NPC才是整個空間中威脅性最大的因素。作為一名科學工作者，勘測員很難完全將這段離奇的經歷歸咎于玄學。打碎祭壇后出現的鬼怪是有定數的。

他提著滿滿兩大袋東西回到12號樓四樓，在王明明家的門口停住腳步。天穹之上，一只巨大的眼睛藏匿在云層背后, 靜靜注視著波瀾起伏的海面。泳池對面的面積狹窄，整片地面不過是一條幾十厘米寬的窄道。

“我操，真是個猛人。”聞人黎明摸摸后腦勺，臉上浮現出一抹奇怪的紅暈。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灰色飛蛾將谷梁整個人團團包圍，就像蝗蟲盯上已經長成了的麥穗。

秦非的腳步微頓。

可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

但他們都沒有想到一點。

把他弄出去，等他醒來，還可以問問密林里的情況。

的確不是那么回事。雖然總算解決了一樁疑惑，可這樣一來，事情的結果也變成了最糟糕的那一種。

只要他不想說話，別人就算說一百句他也不會搭理一句。秦非反應夠快，其他人卻不行。碩大的時間提示浮現在水中，被蕩漾的水波勾勒出扭曲的痕跡。

她毫不掩飾自己想用高級公會玩家的名頭壓人的意圖，面無表情地這樣說道。青年輕輕悶哼了一聲。作為秦非的隊友，彌羊也被豬人愛屋及烏地給予了高標準對待，羊媽媽端著咖啡，簡直受寵若驚。

玩家們身形一僵，隨即慌亂得如同見到貓的老鼠，一溜煙沖出垃圾站的門。烏蒙把頭搖得像是撥浪鼓。然而就在回過頭的瞬間，有什么東西從他的手背上一竄而過。

“這起案件已經結案了。”不過在這里站了片刻，他蒼白的唇瓣已恢復了些許血色，春櫻般柔軟的嘴唇輕抿，勾勒出輕柔的笑意。

“這……”在副本中，要想補充失去的san值，比補充失去的生命值要難上豈止數倍。

正如彌羊所預料的那樣，這個夜晚，注定不會是一個平安夜。

剛才的就是祂，用“失去記憶”或者“沒認出來”這樣無聊的理由去辯解是無意義的，污染源實在不知該怎樣接話，只能轉開視線。

因為天花板破了個大洞，他們能夠看見下方的面積更大了些，彌羊兩只手扒在洞口邊，望向監控的目光銳利如刀。在一個副本中，污染源所在的位置必定是整個副本最為核心的區域。然后便見剛才還算正常的NPC，突然手腳亂舞，像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中毒了一般，看上去一整個精神失常樣：

“要不要去？”彌羊蒼蠅搓手。聞人沉吟片刻，扭頭詢問秦非：“怎么樣？”是, 在各個副本之中，出人意料的事有很多。

沒過多久，他便摸到了一個光滑而冰冷的弧形物體。蝴蝶并不是那么好脾氣的人。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身邊三個傀儡都沒能攔住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余阿婆踩著三輪賣力地向前沖，口中不斷發出與她人物形象完全不符合的中氣十足的怒吼聲：

秦非隱藏在貓咪頭套后的臉上笑意加深。“蛇”字險些就要脫口而出。他在夜晚到來之前接了王明明爸爸媽媽派給發的尋人任務。

那是副本給玩家們的迷惑！

“老三在這棟樓4樓發現了重要線索，請大人上樓查看。”不得不說，這個人還真挺豁得出去。死者陣營的通關任務刷新以后，在秦非的視角下，副本中的18名玩家每人頭上都多出了一根進度條，就像秦非看向NPC時能看到的好感度條一樣。

一個渾身金光的高階靈體站在A級直播大廳的光幕前，眼中寫滿興奮。那冰冷的視線比夜色更加陰黯，手中的兩把巨斧在角度變換間不斷折射出寒光。在混沌一片中，他看見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

光是看到這些東西，這一趟就不算白來。黎明小隊昨天晚上就意識到刁明出問題了。

雪山副本中大家從頭到尾都在合作通關，杰克沒能找到單獨對秦非下手的機會。NPC將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一會兒你準備進高級游戲區嗎？”

夜色越發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