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忙不迭跟了上去。鬼女漫不經心地開口,像是全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進行一個怎樣驚悚的發言。
“其實, 我已經有了一點想法。”秦非:“……”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
意見達成一致,眾人當即便動身出發。
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而還有幾個人。
“秦大佬,你在嗎?”而他又將重音加在了“只不過”三個字上,這讓這句話聽起來變得十分怪異,倒像一句威脅。背后的觸感仍未停。
“這車要載我們去哪兒?”而秦非這邊的狀況仍舊危急。孫守義不由得眉毛一挑:“你怎么一點都不震驚?”
直播畫面中,秦非已經伸手推開了那扇門。
若是玩家們一不小心淪落到了這種境地,也別想完成任務后離開副本了,這輩子就只能村子里頂著僵尸的獠牙蹦跶了。秦非之前在里世界時沒有留意,來到表世界后才發現,6號真是被修理得不輕。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
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
然而這具單薄的身體就像是擁有源源不斷的潛力,即使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必死無疑的危急時刻,他依舊能努力撐著身體,向一旁閃躲,險險躲過又一次攻擊。有玩家在驚愕中下意識頓住腳步,被尸鬼追上便是狠狠一爪!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
突然間他像是意識到什么似的,問崔冉:“那個新人呢?”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而祂,眼前這個污染源。
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
12號為什么讓10號把資料交給三途?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進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個藍色的皮球,在不遠處跳啊跳。”“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神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秦大佬。”蕭霄正了神色,用在這個副本中尤為難能可見的嚴肅語氣道,“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成功消滅過污染源嗎?”無論如何,百分之負一萬會不會有點太過火啊喂?!
每當玩家違背規則、做出不敬神明的舉措。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就像三途來這個副本,最主要的是要替鬼火上分一樣。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玩家們必須依靠自己將那些規則補全。玩家們心思各異。
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這間屋子里就已經是這幅鬼相,等到臨近半夜時,還不知會變成什么樣子……
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緩緩抬起手,沾滿血氣與碎肉的斧頭在燈光照耀下閃出銀色的寒光。但祂和蘭姆本尊實在太過不同。
身量頎長的青年神色并不狠戾,清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甚至隱隱帶著對眼前倒霉僵尸的同情,仿佛在無聲地嘆息:看,早就讓你聽話,你非不聽,現在知道錯了吧?鬼火甚至真的覺得,那已經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個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個箱子里。她開始掙扎。
“你們就是來我們社區暫住的外省旅行團吧?”秦非雙手交叉擺在胸前。
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
——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蒼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難以達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層皮膚,斷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覺得頭皮發麻。在村民家里轉了一圈,浪費掉的時間也不過十余分鐘而已。
作者感言
“好孩子不能去2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