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一步一步走在狹長幽寂的走廊里,皮質鞋跟落地,發出介乎于沉悶與清脆之間的踏響:“估計,6號也撐不了多久了。”“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8號囚室看上去并不像是常年空置的狀態。
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開門啊!求求你!別躲在里面不出來,我知道你在!”“所以這個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難道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長著和他一樣的臉又不怎么帥嗎?”秦非眨眨眼,沖那些人笑了笑:“他可真容易生氣呀。”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招待室內的人頓時作鳥獸散, 各自挪回了他們原本的位置。唯一的光源是兩側懸掛的壁燈,每隔幾米便出現一盞, 暗沉的橘色光線將一張張面孔映照得狀如鬼魅。
導游的“繼續交流”,顯然要比鬼女的更有用得多。
但也不一定。
頭頂的木質橫梁早已風化斑駁,過道一側的門板都已老舊掉漆,上面遍布著細長的道狀裂口,很像是被什么東西抓撓過的痕跡。秦非的在線觀看人數如火箭一般上升,周圍幾個區域的觀眾,在聽到這里接連不斷響起的系統提示音后,紛紛往這邊涌了過來。
“只是將兩個玩家送進同一個副本里,進副本以后就不會繼續捆綁在一起了。”蕭霄解釋道。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
他用一種冷漠而充滿欣賞的、像是在評估一塊菜板上的生豬肉一般的語氣這樣說道。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好吧。”林業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因為她之后還特意問了雙馬尾,想讓其他人繼續將白方的底也給抖出來。
在離王明明家不足百米外的廣場邊緣,秦非無意間抬頭,看見了一個外墻體被刷成五顏六色的建筑。死夠六個。來到戶外玩家們這才發現,狼人社區的環境非常好。
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
此刻他正蹲在活動區墻角的高大立式掛鐘旁邊,手邊的地面上攤開著一張被揉皺后又展開的紙條。現在,他整個人懸浮在半空中,以一種第三方的角度觀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玩家天賦技能已開啟】
這一幕令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們瞠目結舌。黛拉修女對于接下來要發生的糟糕事一無所知。秦非拋出結論。
事實上,6號在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激進與警惕兼濟共存的主播,否則他也不可能降服5號和7號當他的馬前卒。秦非:“……”他突然開口了。
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鬼火的視線轉過來,入目的便是那節指骨。
但是這個家伙……它似乎也并不怕那些副本中的boss們,他們都不會主動來傷害它。
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孫守義揮了揮手道。
不要說話。比如笨蛋蕭霄。
畢竟,秦非的洞察力有目共睹,而孫守義向來都是十分識時務的,絕不會像談永那群人一樣自找苦吃。
圣嬰院來訪守則第8條:與干凈到一塵不染的客廳相比,廚房里的油污顯得稍微重了一些,臺面柜門,油煙機上都附著著一層黃色的黏漬物。“別那么緊張,我只是有一點小小的疑問。”
“有人來了!”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
蕭霄搓了搓胳膊,瞇起眼睛謹慎地觀望著四周:“咱們該不會鬼打墻了吧?”
既然這兩個人一起出了副本,那就說明,圣嬰院是能夠達成多人通關結果的。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怪不得第1天下午的時候,他要跑去把13號挑出來的那些酒瓶全部復位。
【圣嬰之一:好感度73%(對于一位十分投緣的閨蜜來說,不論他提出什么問題,艾拉都會知無不言)。】……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可,若是秦非自己不在,那他們就一共只有三個人。
作者感言
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