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秦非所表現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兩人身前,徐陽舒的眸光果不其然閃爍了一下。
副本的不做人總能不斷刷新秦非的認知, 一次又一次,帶給他更加驚心動魄的體驗。這是要讓他們…?宋天有些害怕了。
秦非繼續道。“我還想著,你是和‘祂’有關聯的人,處好了關系,或許以后能夠抱大腿呢。”鬼女不無遺憾,“但是很可惜,沒機會了。”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對于這驟然轉變的局勢,6號完全是一臉懵。
不忍不行。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
這僵尸是有什么毛病。面對眾人的目光,他又一次開口,面帶微笑地強調:“我不同意你們開窗。”感受到肩上傳來的壓力,宋天耳朵有點紅了。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他詢問林業道:“你想吃什么?”
徐陽舒卻一臉茫然,仿佛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 被一打岔幾乎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
圍墻外面的玩家們一怔。
……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極度危險!】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
恐懼,惡心,不適。
但他偏偏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從不遠處一閃而逝的蕭霄。斧頭猛然落下。“別敲了,敲得我心里發慌。”蕭霄愁眉苦臉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這么出神?”
“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
伴隨著天花板和地面的收縮震顫, 清晰的系統播報聲響徹每位玩家耳畔。而蘭姆安然接納。他們夸他和其他那些淺薄的玩家不一樣;
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我們大老遠特意趕過來的,就是聽說這里環境好,里面的鬼說話也好聽,各個都是鬼才。”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除此以外,還有許多規則都是非必死的。
對于自己同伴們如今凄慘而混亂的處境,秦非一概不知。
宋天帶著眾人繞了半圈,來到幼兒園側面。他掃了一眼其他玩家:“他們都不愿意理我們這些新人。”“如果我們成功毀掉了今年的村祭。”秦非道,“這個村子也會一起被毀掉嗎?”
秦非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許,迎著來人走了過去。沒有表情的臉連顫抖都未曾顫抖一下,仿佛沒有痛覺一般。
事實證明,觀眾們屬實是想多了。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
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算空間的墻壁看。假如是副本的話……規則世界里的主播們每日都掙扎在生死的邊緣線上,自然不可能有人去做結婚懷孕生孩子這種自尋死路的事。
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秦非:“……”
不要插隊!
2號就像魔怔了似的,身體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識時務”三個字該怎么寫。
翻窗下車很大可能是自尋死路,但,與其冒著和那些人起正面沖突的危險阻止他們,倒不如放任他們行動,反正,他們下車也影響不到車里的其他人……
雖然作為污染源, 對這副本中每時每刻發生的事都盡在掌握,似乎也十分合情合理。事到如今,就連程松也不得不承認,秦非他們探索出的毫無疑問才是正確的通關之路。
出于某種移情心理,林業之后每天都去幫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進副本之前。孫守義應該不會胡亂說話,所以在這些直播世界中,還會有假規則的存在?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作者感言
或許因為表里世界的告解廳某種程度上是相通的,所以它似乎超脫在了這條規則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