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秦非:“……”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再堅持一下!”
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賭博,稍有不慎就會血本無歸,甚至灰飛煙滅。
“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我聽說他有的時候會出去,去別的教堂,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沒有人清楚。”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頓時沸騰一片。
只是,還沒等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遠及近的驚呼聲已然響徹整條過道。“他的屬性面板也不對勁,san值怎么可能破百?這特么還是人嗎。”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
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孫守義揉了揉林業亂糟糟的頭發:“高階玩家進副本時,一般都會備上能夠清除污染的藥水,但……”這個NPC居然是玩家假扮的啊!!!
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
這從苔蘚藏匿在一堆苔蘚中間,它的頂端呈灰白色,若是不仔細看,或許會將那當做是苔蘚上方生長處的霉斑。“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但倘若,這真的是系統的障眼法呢?
秦非:“咳咳。”他拋給秦非一個小心翼翼的眼神,頭頂的好感度也隨即上升到了12。
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絕大多數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1號,韋恩,“雨夜紅衣”連環殺人案嫌犯。“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
“程松和刀疤那邊還是好的。”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滿是失落:“我還想和導游先生一起領略湘西的美景呢。”
副本對玩家總是有著諸多的限制,對NPC也是一樣。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雖然沒有足量的樣本作為事實依據,但,秦非覺得,這番猜測與真相應該所差無幾。
秦非用腳尖碾了碾地面,柔軟的表面被蹭開,露出半指寬以下的內里。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
七月十五,祭祀當天,他們的尸身必須出現。昨天晚上在追逐戰中,劉思思本該是有機會逃脫的!他可不是什么真正心思單純的7歲小孩。不會被神父用幾顆快要融化的糖果和夾子音就給騙到。
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見蕭霄一臉抓心撓肺的模樣,秦非終于正了神色。
“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眼睛。“反正假如到時候真的遇到什么危險,咱們打不過就跑唄。”所謂的指引NPC,就是類似于秦非的上一個副本中,導游那樣的角色。
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那個剛剛才被秦非欺負過的神父也在這里, 此時已經換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地縮在角落,連眼神都不敢多落一個在秦非身上。
蕭霄瞬間后頸發涼,極速飚升的腎上腺素令他的額頭覆上一層薄汗,他大口大口喘著氣:“臥槽!臥槽?嚇死我了。”卻又寂靜無聲。
“你也想試試嗎?”
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容瞬間轉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
尷尬的寂靜中,秦非上前半步:“老爺子?”趁著他還沒脫困!他手忙腳亂地爬起,卻見自己身旁,那個一身神父裝束的青年雙手交疊,輕輕覆在胸前的十字架上。
彈幕中空空蕩蕩。想起導游告誡過的“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秦非飛速閉眼。
作者感言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