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
從秦非忽然對近在咫尺的蕭霄視而不見,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我、我……”林業(yè)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fā)燙。凌娜搖了搖頭,證實了秦非的想法:“我們天不亮就趕回來了,今天導游的確沒有來過。”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識時務者為俊僵尸。
這種快樂的來源,與古羅馬時代的人熱衷于斗獸場也沒有什么不同。而后。
他一邊說話一邊緊張地打量著秦非,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于是繼續(xù)搭話:“我叫蕭霄,你叫什么?”
“好吧,我告訴你。”安安老師將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響。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tǒng)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qū)散了一些。
他現(xiàn)在覺得,自己和秦非就好像兩頭披著狼皮的羊,正瑟瑟發(fā)抖地呆在狼群的老窩中。一旦露出破綻,馬上就會被撕成碎片。而后快速將視線轉(zhuǎn)開。“系統(tǒng)呢?這是bug吧?這肯定是bug!”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蕭霄:“……”
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xiàn),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所以,那些人的回復被系統(tǒng)屏蔽,只能說明一件事: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chǎn)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神父已經(jīng)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
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對話逐漸步入正軌,蕭霄的膽子也越來越大,半是吹捧半是試探地問道:“秦大佬,你這次是車上第一個醒過來的吧?”
19號差點被3號氣死!秦非的眸光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耳畔浮現(xiàn)起一個聲音,那是在上一個副本當中,鬼女對他說過的話。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
總之,他死了。這一切究竟是何緣故?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喜怒無常。秦非不得不開口作答。
“哦,我尊敬的神父、敬愛的主。”
林業(yè)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秦非笑得眉眼彎彎:“雖然不太清楚村里祠堂的具體規(guī)則……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shù)的祠堂應該都是不允許人在里面大喊大叫的吧。”“我也不清楚他們?yōu)槭裁醋肺摇!鼻嗄昀_地輕輕蹙眉,語氣真誠, 像是很認真地在思索,“我想,可能是因為我一開始時離2號最近,身上沾了血腥氣吧。”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鬼女臉上露出溫柔的神色,將懷中的孩子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負ё ?/p>
“當然不。”秦非的眼底透出一股高深莫測的意味:“皮相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紅粉骷髏,白骨皮肉,一切皆是虛妄,你依舊是你,就算變了樣子,也還是原本的你,這并沒有什么好怕的。”他們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成了活尸,行起事來自然就要遵從僵尸的習性。
【游蕩的孤魂野鬼一號:不可攻略】第二個——秦非的呼吸一窒。雖然系統(tǒng)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nèi)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
“而且。”蕭霄的表情有一絲怪異,“除了獵頭,不會有人想呆在低階世界的。”彈幕哈哈大笑。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lián)想。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nèi)。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
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秦非。
蕭霄扭頭,與林業(yè)大眼瞪小眼。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假如秦非好好利用鬼嬰的這些條件,幾乎可以在副本中橫著走。
然后,伸手——
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可是——
如果活人不能離開。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
不知為何,雖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見過亮面,但他在面對祂時卻總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見的老友。“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作者感言
“???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