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對蝴蝶言聽計從,將他的每一句話奉為圭臬。
事實上, 用“床”來形容這東西可能有些言過其實, 它本質上只不過是一塊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墊著幾摞磚, 勉強算是床腿。
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在恐怕已經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
神父已經被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有點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廳里面有階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們該不會連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搶吧?!”一盒又一盒,徐陽舒像是八輩子沒吃過飯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風卷殘云,不肖片刻,面前就堆起了三只空空如也的塑料餐盒。
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出現在眼前的是個約摸十四五歲的少年。
宋天點點頭,一五一十說了起來。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玩什么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戲碼?
可他并沒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驚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繼續搖晃。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有人員受傷嗎……秦非的視線從這一行字上擦過。村長一臉懵地站在原地,長相也漸漸變回了原本那樣,依舊是個須發皆白、看起來滿載歲月塵埃的老者。
如果他沒成功,但能順利回來,那他也用不到這份筆記,完全可以直接走進告解廳。他很愛面子,也很愛展示自己。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你們、你們能看到我,你們能看到我對嗎?”
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給打擊到了,興致缺缺地道:“那你們呢?”
他站起身來,將妝扮完成的鬼嬰舉到半空中,就著窗外明亮的光線查看著自己作品:也對。有人尖叫著跑遠,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淚橫流地向后挪動著身體。
此時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12點后自己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長時間的饑餓令他幾乎前胸貼后背,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都足以眼冒金星。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配上他那張青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和一雙奇大無比的眼睛,看起來怪異又可愛。
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可是這個人猜錯了答案啊!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所有觀眾都心情激蕩。剛才在物業大廳門口時,紅方的陣營任務已經被那個叫崔冉的女玩家和平頭男新人公開了出來。“媽媽愛你,媽媽陪著你……”
“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樣,不斷地輕聲念道。秦非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在胡說,他的確得了一種怪病,而且病得不輕。
“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那,這個24號呢?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
蕭霄搖搖頭:“就掉了一丁點, 估計是剛才里世界出現的時候, 情緒波動太大造成的。”他在秦非的床沿邊坐下,正了神色道:3號仰著頭,口腔中血沫翻涌。
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頭頂的吊燈沒有打開,每個座位前都擺著三只白蠟燭,插在黃銅燭臺上,正在黑暗中靜靜燃燒著。他現在身處的就是昏迷前被帶進的那個房間。
低頭看看自己一個月前還只會握筆,連菜刀都拿不穩的手腕,少年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神父憐憫地看向秦非:“她們是教堂里負責矯正錯誤的管理員,一旦被她們發現,你們可就慘了。”而秦非的行動并不止于此。
“算你贏了。”鬼女疲憊地收回左手。“臥槽,真的啊。”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我們知道你不喜歡血。”
秦非皺眉,視線掃過身旁眾人,有人額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直到他慢悠悠地將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擦拭干凈,這才終于開口回了話。“蝴蝶知道你剛升到D級,說不定會去D區門口堵你。”三途道。
作者感言
那就只會是污染源搞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