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村長卻總覺得，他藏著一肚子的壞水。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

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那，這個24號呢？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鬼火差點被氣笑了。

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

請不要在這么奇怪的地方贊美副本好嗎！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對，就是眼球。“我……忘記了。”

“你——”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這極有可能是蘭姆在小時候，最初經歷家庭暴力等創傷時，觸發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機制所創造出來的人格。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野冢也依舊是那片野冢。“怎么回事？我還以為主播要用這個蘋果威脅他。”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

刺頭撇了撇嘴，偃旗息鼓不再發話了。

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不得不說，黛拉修女的執行水準還真是一流。

系統無情地打破了他的愿望。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雖然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繼續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職工休息區了。

房間逼仄異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況下走進這里，會連腰都無法直起來。他的確成功鎮壓了村里那些活尸，但他也完全將它們取而代之。

但，系統是死的觀眾是活的。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不要進入紅色的門”是一條假規則，在這種前提下貿然違規，實在是太冒險了。這絕對是林業一生中所經歷過最糟糕的一天。

這是怎么了？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

三途說的是“鎖著”。【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

蕭霄：“？”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醫生從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煙斗點燃。

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現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被累得半死。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鎖頭在外面，根本夠不到。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蕭霄的心臟驀地一緊，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噠。”

“不出意外的話，我當時看見的應該不完全是虛擬的幻境，而是守陰村幾十年前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事。”秦非總結道。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青少年身上蓬勃的生命力和求生欲令他堅持了下來，他沒有被血腥和死亡嚇退。

根據醫生筆記里的記錄，16到23號是蘭姆來到教堂后，受地牢中那些囚徒影響而衍生出的人格。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san值一旦低于40，玩家就會陷入長時間的眩暈和幻覺，而假如san值降低到20以下，玩家便會失去部分自我意識，被副本世界的設定所左右，直至最終徹底陷入其中，再也無法離開回到現實。

“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

那輕柔而帶著些微沙啞的語調，就像魔鬼的誘哄，勾著11號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記憶中那本不存在的虛無畫面。“不要觸摸。”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

4號就這樣被處置。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

蕭霄其實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樣也這里和“僵尸”專業貼合度最高的人選，還是從秦非手中接過蠟燭，掐著自己的人中強行走在了最前面。

孫大叔不是說過嗎？SAN值掉光了的話，玩家就再也沒辦法離開副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