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輛破舊的大巴車,正在灰白色的霧氣中顛簸行駛著,光線陰暗的車廂內橫七豎八躺著十來個人。可是,該死的,剛才那個突然說話的家伙,到底是誰?!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我我理解你想要安慰我的心情,但是大可不必。有玩家搓著手說:“我們進去等。”
“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可架不住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水準太高:“當然。”
他實在沒想到這個該死的12號主播腦筋動得這樣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辮子。
黑心教堂?“那、那。”林業的臉色一白,“我們要進去嗎?”“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
秦非十分無辜地望了回去,抬手摸了摸鼻尖。“為什么又要回去幼兒園啊?”
秦非半瞇起眼, 向女鬼的頭上望去。玩家們腳步滯澀,可帶頭的導游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家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他就這么輕飄飄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對方像個景點講解員一樣盡心盡責地幫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將刀子遞到了他的手上。
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
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三途皺起眉頭:“所以,2號在把14號殺死以后,又把她的尸體帶回房間了?”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
……而他們進入的這座教堂,正是圣嬰院。
義莊內靜得落針可聞,就連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都不自覺地將呼吸聲放緩。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一念之差,徐陽舒開始在社會上招搖撞騙。種種意義上都很難理解啊??神父重重把門關上,并且這輩子都不想再多看秦非一眼了。
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秦非獨自坐在床上。咚!咚!咚!
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個副本,恐怕是不太好過了。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
“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
三途扭過頭,用殺人的目光看著鬼火,又將頭扭回來,用殺人的目光看著秦非。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
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在是早上七點半。“雖然報紙曾經報道過,這里每年都會有旅客失蹤,但你并沒有放在心上。你支付了高昂的旅費,報名參加了最好的旅行團。”
這家伙怕不是腦袋有什么問題吧?是刀疤。厚重的棺材蓋板將他的聲音死死擋住,逼仄的箱體中傳來細微的回聲。
雖然秦非和蕭霄實際上并不是善堂的人,但因為他們在中心城中那幾天和程松走得比較近,三途和鬼火都已經默認了他們是一伙的。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秦非微笑:“不怕。”
這根本就是副本的陰謀。從遼遠的空氣中傳來一聲極清晰的銅鑼響。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
剛才他還在想,可惜談永死了,刀疤也沒有跟來。
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還說了句和剛才在地牢里,對0號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有屁!一看又是我老婆在哄人。”登上木船,穿行于漩渦暗礁之間。
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他忽地猛然一閃身。
作者感言
“笑死了,老婆說話就像機關槍一樣,一點都沒給人家反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