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起黎明小隊后來才找到孔思明不同,谷梁他們幾個是和秦非同時見到孔思明的。
“好,我明白了。”彌羊對杰克摩拳擦掌,雙目炯炯地瞪了過去,“你安心的去吧,這里有我你放心!”“是保安他們嗎……”
100%的可能,彌羊在進屋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這些雕塑中的一員。將雕塑室內的石膏大致標記完一遍以后,秦非又原路折返,處理了一些偷偷逃跑的漏網之魚。
彌羊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栽下去,完全不顧體態,就地趴在坑洞邊緣,只伸出一個腦袋向下張望。
然后在驚慌失措中勉強找回一點神智,直奔活動中心而去。
他輕車熟路地走小道沖進員工休息室,進休息室需要刷卡,亞莉安上次給過他一張,儼然一副歡迎他常來的架勢,秦非自然不會客氣。可憐的林業和蕭霄差點原地背過氣去。警報聲響起的那一刻, 走廊上的腳步聲瞬間清晰了起來。
秦非盯著怪物脖子與肩膀的連接處,那里被他砍了一刀,傷口處的皮膚下有一片深色的紋路,已經看不出那里原本是何種圖案。可同樣,這也會導致他們收集彩球的進度落后于人。入目是一片極其寬闊的空間,整體呈四方形。
雖然他的臉上同樣覆蓋著一層人類的皮囊,但尖尖的嘴已經戳出口腔,裸露在了空氣當中。秦非似笑非笑,從口袋里摸出個東西拋給他。
烏蒙和應或正站在外面。
罵人的靈體們聞言徹底變成了啞巴。
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門口。他們一隊人冒著危險,小心翼翼地接近密林。其實王明明家除了在滿地淌血的時間以外,其他時候一直都挺整潔的,可之前只是普通人家收拾得干凈,和現在這種干凈完全不是一碼事。
就好像有一片羽毛拂過心臟,丁立胸腔中躁動翻涌的血液忽然平息了下來。
圈欄艙內漆黑一片,秦非就著昏暗至極的光線勉強觀察著。正對著通關大門的位置,密密匝匝的灰蛾向左右兩邊分開,露出中間一條不足20公分寬的過道。總而言之,現在能夠當做線索使用的,只有孔思明的一部手機而已。
午夜總會到來,目標地總會出現。秦非的目光從桌上的棋盤劃過。片刻過后,在直播鏡頭都沒有留意到的黑暗角落。
聞人黎明手中拿著望遠鏡,這望遠鏡的質量很好,本來應該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可一線天的峽谷視野實在太差了,前進的路段又并非一條直線,很多時候,聞人黎明甚至只能看見前方的崖壁。彌羊還在一旁嚷嚷。這狀況秦非已經不只一次遇到,上回在狼人社區,副本即將結束時,他被拖進封印之海,見到的污染源也如眼前這副模樣。
污染源愣怔片刻,眸中閃過一絲讓人看不分明的情緒。在漆黑如永夜的湖底石洞中,秦非的目光從杰克的臉上寸寸盤剝而下。彌羊聽秦非說完, 當場就裂開了:“你特么……”
隱約透鏡神廟中的天光足夠說明,天已經亮了。懸崖邊的風越發大了,席卷而來時夾雜著細碎的雪粒子,砸在臉上帶來輕微刺痛。
秦非垂眸:“不一定。”
獾長長嘆了口氣。“主播瘋了嗎?”“砰砰——”
他已經整個貼上了秦非的后背,兩道身影在黑暗中糾纏在一起,而前方的NPC毫無知覺。“我們人多,更不容易出事。”
——薛驚奇接下來說的,正是秦非前不久才提醒過林業三途他們的事。林業和蕭霄進了一間鬧鬼的屋子,和鬼玩了場捉迷藏,彌羊玩的游戲則是純體力型的,室內攀巖。林業覺得自己的這一條思路非常對。
尖叫聲脫口而出,猶如利刃劃破長夜。昨天他好不容易求著炒肝店老板娘要來了義工的任務,今天當然不能忘記。秦非沒理彌羊,阿惠將物品中可能和劇情線相關的道具全部單獨放在了一邊,秦非一眼就看到一個棕色封皮的本子。
頭頂的陰云消散,陽光再次照射在雪地上,為整個世界鍍上了一層似真似幻的金色暈影。腦海中那千絲萬縷糾纏在一起的念頭,似乎在瞬間集體銷聲匿跡。
阿惠喊了他幾聲,不見回應,膽戰心驚地上前去探他的鼻息。烏蒙舉著路牌在桿子上比來比去,硬是覺得兩面都可以。
聞人黎明的打算和秦非一樣。在系統播報結束的一瞬間,秦非臉色驟然一僵。
當時,薛驚奇和他身旁的六名隊友一起陷入了一處山洞里。他準備了一大堆問題想要問污染源,結果對方只用了這一句話,就把他所有問題全部堵了回來。“老婆!!!”
彌羊頓時有一種自己被后面那位公主坑了一把的感覺。他的大腦袋里面只有一根筋,認定一件事后就很難繞過彎來,反應也比其他人遲鈍不少。但, 這項突然出現的副本探索度, 無疑給秦非指出了另外一條路。
假如這家伙真的和他的手指融為一體,那他遲早是要倒霉的。傀儡倏地揚起頭來:“是!”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卻好像很想和兒子聊聊天,三個人傻站在門口。蝴蝶不是初入規則世界的新手菜鳥,自然不會被一個來路不明的NPC唬住,嗤笑一聲,語氣禮貌,嗓音卻陰冷:
這個人剛剛說了什么?這份快樂維系的時間實在很短暫。秦非小姑娘并不知道,自己一次無心的挑釁,竟然摧毀了一位騙術老手的職業自信。
作者感言
“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