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休息區中可自由交談,但禁止大聲喧嘩。
人群的結構開始振動,秦非從臺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發現,已經有一小部分人開始逆著人流往外擠視圖,提前其他人一步離開這個地方。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最最最奇怪的,就是我們都不覺得這有什么奇怪。”徐陽舒扯著臉皮,強顏歡笑,“所有人都覺得,一切都合理得要命,我就那樣上了旅社大巴。”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但這聲慘叫卻不一樣。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假扮的?
“剛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這里來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
都打不開。三途寬慰他道:“應該不會,D區的治安管理和E區天上地下,E區屬于低階玩家生活區,但D區已經是中階。”
見秦非不上套,鬼女像是有些不開心,輕輕嘆了口氣。雖然整座守陰村都灰撲撲的,但眼前這棟房子年久失修的程度儼然已經遠超于其他屋舍。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秦非將它們挖起來時,它們會眨眼,“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
……
程松心中一動。“秦、你、你你你……”
祂的眸子澄澈明凈、如湖水般清透,顏色介乎于透明的冰面與最淺淡的海水藍之間。與此同時,在場的看守卻齊齊變了臉色。不對,不對。
神父急迫地開口。瞬息之間,如同鷹隼一般,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了秦非的臉上。秦非向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他從口袋里摸出小刀,徑直上前。
十秒過去了。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說話。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
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
指認完成之后,玩家會立即進入到抓鬼環節,但抓鬼環節的形式應該并非固定,想來是與每只鬼的性格和經歷有關。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說起來,這好像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回那個名叫秦非的玩家和導游說什么,最后都會得到回答,說是有求必應也不為過。秦非記得很清楚,在過來守陰村的路途中,大巴車外一直有奇怪的不知名怪物追逐著大家,當時刀疤幾人意圖跳下車,被他所阻止,余下所有人也都沒敢開窗。
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
沒有染黃毛。為什么呢。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那像是破爛的魚皮一樣的眼皮緩慢地掀了起來,瞳孔緩緩,轉向秦非所在的方向。
“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薛驚奇話還沒說完,從人群中,忽然傳出了一道聲音來:
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
規則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著危機與死亡。
和外面的教堂一樣, 休息區同樣窗明幾凈。來呀!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4號就這樣被處置。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
秦非十分冷酷地開口提議。
終于,三途的神色一定。這其中,大多數會這樣做的靈體都是那些頭部主播的死忠粉絲。三途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6號,徑直向秦非的房間走來。
“啊!!”這家伙不是說他這兩天一直躺在棺材里嗎!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
作者感言
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