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掉頭走了沒幾步,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響動,緊接著,一個村民打扮的npc從走廊后面的雜草從中鉆了出來。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fā)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yè)的肩。如潮水般涌來的腐爛尸鬼、撲鼻的惡臭、吞噬一切的恐懼與絕望……
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那人一驚,抬起頭來。鬼火:“嗯嗯嗯嗯嗯你真是個好人啊!”
他的左邊眼皮向下半垂著,像是受了傷,又像是在探看著什么東西。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秦、你、你你你……”
短發(fā)道:“對,一點預兆也沒有。”
接下來,他將自己早晨在商業(yè)街早餐鋪的所見所聞全部分享了出來。而且刻不容緩。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
“你是真正的魔鬼吧?”
“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yè),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
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傳言中,只要在午夜的鏡子前點上一支蠟燭,呼喚三次她的名字,她就會出現。一旁的尸鬼受到刺激,攻擊速度驟然比之前快了兩倍不止,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吼叫,越來越多的尸鬼朝著這個方向沖了過來!
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fā)燦爛了。
或許是因為迷宮中過度潮濕,苔蘚整體呈現一種極其濃郁的黑,像是什么東西腐爛后殘留在那里的痕跡似的。一個兩個三個。
秦非轉動著眼珠,在視線可及的范圍內盡量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他不可能告訴蕭霄自己的san值目前是198……要是這樣說了,蕭霄恐怕才會覺得他是真的瘋了。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R級陣營對抗賽加上這次,一共已經開播了三場。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來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夠看到他們頭上的好感度條。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tài)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以那兩個人現在的狀態(tài),沒辦法和我們一起完成煉尸。”
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折騰了半晌。
蕭霄詫異地瞪大了眼。“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
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
7號是□□。青年勁瘦的腰身上多出兩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傷口處皮肉崩裂外翻,簡直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他那枯瘦干癟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
“我都要懷疑鬼生了!”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林業(yè)也嘆了口氣。
那附近真的一個小孩也沒有。
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
……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僅有外觀與文字雷同的、毫無意義、雜亂拼湊起來的符文。鬼女道,“他想要煉化你身體中那股神圣的氣息,但這不是他能夠承受得了的”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
秦非在這樣的時候,竟還能饒有興味地向導游提問:“這是村祭的特色環(huán)節(jié)之一嗎?”秦非調出鋼管,一把拉開門。該不會是因為她把他們當成同類了吧?
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再說,王明明的態(tài)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
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完全合并成了一道。
作者感言
那他們豈不是要死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