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一會兒困了想睡覺,他都要閉一只眼睜一只眼,兩個眼睛輪流站崗。
話還沒說完,杰克已經提著斧頭,一步一步,朝兩人走了過來。蟲母身下源源不斷流出的肉色長蟲掉轉方向,聞人黎明渾身的汗毛同時豎起,血液向大腦逆流!
秦非怔忪片刻,向那抹身影靠近。可攀登眾人如今身處的這座托羅蒙德山,卻是登山社臨時做出的決定。
秦非回頭,就見彌羊一手堵著耳朵,仿佛正在忍受著什么,用和聞人剛才如出一轍的便秘表情,梗著脖子道:“你……你能不能,順手把我們也牽上?”F級、E級的低階玩家,擠在生活區的東西南北四角,那里有系統架起來的露天直播廣場。一問三不知算是怎么回事呢?
根本扯不下來。擺在長桌角落的白紙仿佛被風吹動,貼著桌面,緩緩挪到了秦非身前。
秦非伸出一只手,橫亙在兩人之間。隔著一層坍塌的雪墻,玩家強壯有力的胳膊毫無防備地貼了過來,秦非眼皮狠狠一抽!
屋里東西并不多,進門處擺著一張書桌,書桌上空空蕩蕩,只有一臺破敗的收音機放在角落。
落在臉上的光柱越來越近, 也越來越刺眼,余阿婆眼前被晃得白慘慘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凡事總有先來后到,更何況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根本不會有人愿意禮讓。現在頭頂的倒計時還有最后兩分鐘,身后的鬼怪越跑越快,玩家們玩命似的邁動著雙腿。
秦非這樣想著,很快便來到了活動中心門前。
從秦非和船工踏入囚牢的那一刻開始,眼前的少年就沒有睜開眼過,自始至終都在昏迷。“要不要分頭行動?”一直恍若幽靈般沉默的開膛手杰克突然插話。他手里拿著地圖。
他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耳朵,然后將手環在嘴邊。印泥鑰匙紙能作用在最簡單的基礎房門上,也就是副本沒有額外施加任何開鎖條件的門。并且,受到‘法則’制約,系統無權影響各個規則小世界的運行。
但崔冉和她之前連交流都不曾有過, 愿意冒著危險繞遠陪她過來,已是仁至義盡。走廊末端,一道木質窄門靜靜佇立于黑暗中。只見鬼嬰整個鬼趴在NPC的后背上,雙手緊緊箍住他的脖子,口中尖銳的牙齒穿透了船工的皮膚。
船艙尾部懸掛著一臺灰色的廣播,廣播中傳來輕快的音樂聲,伴隨著鈴鐺響。眼前的青年和那張通緝令上的畫像并不完全相似。但他想的一直是借著這戒指,可以在劇情類的副本中做一些手腳。
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厲害,不要腦補過度啊喂!!就在陶征介紹道具時,幾人身后,秦非已經不知從哪處垃圾堆里撿了個硬度適中的銅絲。
垃圾站里藏著的東西,比他們之前任務所接觸到過的都要隱秘。
一旦他們發現王明明并不是指引NPC,必定會有許多人一哄而上,試圖從他身上得到一些以旅客身份得不到的線索。
那絕對只有藏在玩家當中的那個鬼。
“連最低階的傀儡都能夠這樣控制自如。”“謝謝爸爸媽媽。”他們要是擁有隨便就能殺死其他玩家的實力,也不至于直到如今還在為了幾顆彩球絞盡腦汁。
……
玩家們會采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內部選舉出一個最弱的“祭品”。孔思明像個木偶人似的仰面躺在帳篷中。
秦非并沒有意見:“我都可以。”
船艙大門關上,豬人的身影消失在艙門背后。因此他并未意識到問題所在,而是轉頭,認認真真觀察起桌上那些球來。
但對待秦非的態度倒并沒有因此而變得敷衍:隨后,喧囂的討論聲如潮水般涌起,比豬人來之前嘈雜了幾倍。拿到邀請函的玩家,可以自行選擇是否進入副本提前預組的邀請賽,而只有成功通關邀請賽,才能得到參加個人展示賽的名額。
這一切的一切越發驗證了小秦剛才所說那番話的真實性。還是那句話,他們沒有證據。“來了!”
修長纖細的手指十分快速系好一個標準的繩結。等到天一亮,他們立刻馬不停蹄地下山!
彌羊整個人身上的氣場都萎靡下來了,拖著腳步跟在秦非一行人后頭,垂頭喪氣的模樣像極了喪家之犬。
然而一部分人很快感到了失望。“這個洞看起來不像人挖的。”聞人道,他吸了吸鼻子,在雪洞內嗅到了熟悉的淡淡腥臭氣。“完了,一切都完了,又是這樣!!”
那雙湛藍湛藍的眼睛,宛如一汪平靜深邃的湖泊,他鴉黑色的睫毛輕輕顫抖著,視線一寸寸從秦非身上掃落。
很快,他的指尖觸及到某處。
作者感言
恰好秦非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