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無他。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那是一顆泛著鮮血色澤的,愛心型的紅寶石。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臉上的笑容,終于驀地消失不見。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fā)臭了。
手指修長, 骨節(jié)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和大多數(shù)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怎么這家伙全然不為所動?
秦非若有所思。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我靠,截圖,快截圖!花錢截圖!”
但這并不意味著他會喜歡眼前這坨像垃圾一樣的東西。觀眾們眼中流露出迷茫。右邊僵尸懷里的腦袋聽到這句話,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轉(zhuǎn)著。
嘖。
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zhèn)定。”
不遠(yuǎn)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jīng)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當(dāng)時的慘狀,秦非自己都不愿再回想了。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他在腦內(nèi)一遍又一遍預(yù)演著自己的計謀:
【病患因幼年遭受創(chuàng)傷,后未得到及時的心理疏導(dǎo),而產(chǎn)生嚴(yán)重心理障礙。】
他只經(jīng)歷過為數(shù)不多的副本。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磚頭活活砸死的8號玩家。“現(xiàn)在,想?yún)⒓拥娜藖砦疫@里報名。”
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林業(yè)身旁,那片小小的墳包旁邊,已經(jīng)一次性圍攏了五六個尸鬼,鬼怪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形成一個圈,將他緊緊圍在中間。既然如此……
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nèi)冷靜規(guī)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fēng)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直到夜晚的鐘聲敲響7次,秦非依舊沒能徹底搞明白撒旦抽了什么瘋。雖然秦非已然轉(zhuǎn)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上天無路,遁地?zé)o門。
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guī)則世界的內(nèi)幕有著一定認(rèn)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yuǎn)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他必須去。
很可惜,休息的計劃最終還是沒能成功落實。不能隨意透露給秦非這個外人。
蕭霄明白,對于一個才剛認(rèn)識不到十分鐘的陌生人來說,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面對秦非時他總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院子后面是一間堂屋,左右還有兩間抱廈,都上著鎖,碩大的青銅色鎖頭上帶著斑駁銹跡,一看就很久沒人打開過了。秦非的心跳得飛快。
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昨晚14號女人死時,2號玩家正渾身是血地出現(xiàn)。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
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qū)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wù),三選一。
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zhì)。
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
現(xiàn)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jīng)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他們又不能因此而復(fù)活!
這幾天以來,導(dǎo)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jù)人數(shù)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鬼女這番話,又一次證實了他的推測。距離一小時的期限越來越近,他的步速也越來越快。
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
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聽完孫守義的話,那人理智稍稍回籠,強(qiáng)行將身體向后靠了靠。頭頂?shù)年幵粕⑷バ┤ィ瑧K白的月光穿過云層,在他臉上落下起伏的投影。
作者感言
王明明的爸爸:“兒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