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辨不出男女的嬉笑聲在秦非耳邊響起,似乎很遠,又似乎很近。
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他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除了秦非以外,其他玩家都沒看出有什么不對,相反他們十分興奮,幾乎是爭先恐后地擠了進去。只不過是被搶了口糧而已,那些怪至于這么生氣嗎?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那可是一個連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山村,怎么會成了旅游景點?
義莊內一片死寂,華奇偉的臉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這條規則分明是個謎題,可謎底破解得卻太過簡單輕易,甚至簡單到足夠引人懷疑。而街面上游走的村民們也神色愈發僵硬,蒼白的面色和木訥的肢體活動讓他們就像一個個假人。
反正也不會死。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不斷進入到里世界才行。
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凌娜心念一動,抓住時機,在下一秒用盡全力掙脫開匕首的束縛,不要命般飛跑起來!
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一個血瓶, 或許就是一條命。“假如我偏偏不做呢?”
要不怎么說鬼火傻呢,秦非提起這些疑問,他竟然絲毫沒打算隱瞞,回答得比小學生上課搶答老師問題還要快。
果然,副本是不會對玩家們如此仁慈的。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背后, 一群玩家鬼鬼祟祟地跟了上來。
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這話題轉變的生硬卻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開口追問道:“什么東西?”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這個名叫蘭姆的24號圣嬰,一定不簡單。
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他黑著臉搖了搖頭。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
“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少年小心翼翼地看著華奇偉,有些討好地開口:“我和你不是可以一起嗎?我們一起去……”
位于輿論中心的某人對自己引起的討論一無所知。
聯想到守陰村副本中,那片潛藏在亂葬崗里的獨屬于鬼嬰的領域,秦非心頭微動,有了隱約的猜測。
看來導游還是個人間清醒,說得再好聽不如做一件實事。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不對勁。秦非半點沒有打算請他進去坐坐的意思。大家有氣無力地做了個餐前禱告,用手指在空氣中比劃出一個歪歪扭扭的十字架,悶頭解決起桌上的食物。
蕭霄人都僵住了,他覺得自己的臉部肌肉現在比僵尸的更僵硬。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
“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我都要懷疑鬼生了!”“沒有活人能夠離開守陰村。”
蕭霄:“……”不只是他,剩下的人也一樣。
金屬與金屬相互碰撞,發出令人后槽牙隱隱作痛的劇烈聲響。傳聞中,僵尸都是踮著腳跳著走的……他的SAN值還能恢復正常嗎?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第三輪R級對抗副本將于五分鐘后正式開啟,系統將從全部報名玩家中隨機抽取20-40名進入規則世界,請各位備選玩家做好準備!”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談永已是驚呆了。
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
作者感言
猜測得到證實,秦非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