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一場副本中抽中12號的主播心性比較堅定。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但,就像高中上數學課時一樣,鬼火很快就變得精神恍惚起來。
秦非盯著那只手。
另一種,則是做得光明正大。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嗒、嗒。
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蕭霄愣了一下,明白了秦非的意思。
但這里不一樣。那么,多出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
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四個人像是沒有骨頭似的,毫無形象地擠滿了整張沙發。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務大廳員工臉上滿帶笑意,沒有對他們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經過整整5分鐘的斗爭,蕭霄依舊沒能將雞腿從雞身上分割下來。秦非和林業即使坐在原地都無法穩住身形,蕭霄與孫守義跌跌撞撞地往這邊沖。
再說,任平并不是在走到排隊買早點的居民們前面去之后就立刻死亡的。
談永一窒,不太情愿地抬頭望向義莊大門。
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下一瞬,又是砰的一聲。只是這個“因”具體是什么,目前他還不清楚而已。
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蕭霄深深地自閉了。“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蝴蝶點了點頭。
但秦非竟然覺得,這段時間,比他在副本中奔波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那兩天兩夜加起來,還要讓人心累。那聲音越來越近。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
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秦非沒有明說,但系統似乎從他微小的表情中讀懂了他的意思。“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
砰!蕭霄見秦非出現,單手撐著地,十分勉強卻難掩激動地站起身。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但,無論如何,只要他能夠加入567號的小團體,就很有希望再拿到1~2個人的人頭分。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
蕭霄憂心忡忡,秦非聞言卻沒什么反應,他抬頭向蕭霄笑了笑,笑容甚至有點乖巧:“好的。”“生死由命。”青年淺色薄唇微揚,語氣淡淡道。鬼火摸了摸鼻尖:“這個……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在等著積分到賬呢。”
這場意外使他變成了一抹寄生在蘭姆體內的幽魂,變成了一個什么也做不了的廢物。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
神父說,醫生經常不在教堂。秦非并沒有因為三途的質疑而顯出任何煩躁或逃避的神色,這為他接下來的話增添了不少可性度。
好在秦非即使身處黑暗依舊眼明手快,像是老早就料準了徐陽舒這副沒出息的樣子一般, 十分精準地伸手拉了孫守義一把。……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他當然不可能就這么放醫生走,邁開長腿兩步,便擋住了醫生的去路:“留步。”
“嘻嘻——哈哈啊哈……”眼見目的達不成,村長再也懶得說一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但緊接著,她的臉上便浮現起一個怪異的表情。
聽見鬼火這樣說,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閃了閃。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
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騙取信任第三點,暴露弱點。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
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又或許,會帶來新的游客。然而,就在下一秒,眼前的場景驟然驚變。
作者感言
叮鈴鈴,叮鈴鈴。